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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甚至保证,只要邵荣答应,那么,他保证每年邵荣在扣除了吃穿用度外,至少还可以存四千钱!——这确实是了不得的优厚薪水。

哪怕是云中郡的小康之家,一年到头也未必能存四千钱。

至于邵荣家里,更是每年交完口赋、贱更钱后连一个铜子也剩不下来。

邵荣的母亲,曾经想要买一块布料,给自己做件新衣裳。

于是,每日起早贪黑,带着邵荣和他的兄弟姐妹,上山下河,割草砍柴,将赚来的钱,一个一个的存起来。

足足忙活了三年,终究是怎么也攒不起那块布料的钱。

最后,还是邵荣的父亲去年,给军队转输物资,立了功劳,朝廷赏赐了布料,这才让邵母终于一偿心愿。

是以,此刻看到这些忙碌的商旅,再看着那些辛苦但却满是笑容的男人们,邵荣的脚步也有些放慢了。

但,最终,他一咬牙,快步上前,跟着队伍。

“唯能马上呈英豪者,方是当今之大丈夫!”邵荣攒紧了拳头,告诉自己:“无论是钱财,还是官职,如今都不如武夫之荣誉!”

邵荣年纪虽然小,但见过的事情,却不少。

他记得清清楚楚,去年的高阙会战之时,邻乡的王家的长子,跟随大军出征,在战场上斩下了三颗匈奴首级,其中有一颗是匈奴的骨都侯。

整个十里八乡,都为这个英雄少年骄傲。

县里的县令,甚至亲自登门报喜。

斩首的捷报和官府的嘉奖告示,贴满了各乡的露布。

这还不止,那王氏长子凯旋归来时,有郡城的官吏带着军队,敲锣打鼓,走街串户,举着那颗被其斩获的匈奴骨都侯首级游行、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