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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文人就是这样的敏感,如此的脆弱。

这样想着,刘彻就对颜异道:“朕有一个关乎万世之业的事情,想交给爱卿去做,卿愿不愿意?”

颜异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整个人都仿佛活了过来。

他最害怕的是连自己的君王也抛弃了他。

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如今天子还要委他以重任,这让颜异泪眼婆娑,感动不已,在心里发誓,这次就算是死,就算是得罪所有人,也要将事情办好,决不能辜负天子的信重。

他要证明自己,并不比张、汲差!

当下,颜异便顿首而拜,道:“唯陛下之命,臣必赴汤蹈火,誓死效命!”

“用不着如此……”刘彻微微笑道,经过了茂陵与会稽郡之事,刘彻已经明白,颜异不是坐事务官的料。

他是一个秘书型的人才,根本不善于处理地方错综复杂的事务。

这也是很多儒生的通病,脱离实际,好高骛远,总想着一口吃个胖子,想要做到尽善尽美。

但问题是,这可能吗?

只要做事,总有利弊,只要改革,总会伤害到一些人的利益,只要施政,就一定会得罪人。

所以呢,颜异还是留在这宫中做一个心怀宇宙的清廉之士吧。

当然了,理论界问题的交给他是一定没错的。

特别是涉及儒家的问题时,由他出面,总归没错。

“朕刚刚收到护匈奴将军的奏疏,郅将军已至幕南深处,所过之地,诸部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而安东西部都尉陈须,兵出饶乐水,于半月前败林胡于黄水之侧,大破之,阵斩数千,捕虏数万,幕南震怖,王师已握胜券!”刘彻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