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只是从旁边的橱柜里拿来了两只茶杯,有些生硬地放在安纳金和彼得面前:“我这里条件有限,只有最普通的茶。”
彼得注意到,他给自己放杯子的动静明显比给安纳金温和得多。
卢克又拿来一个澄亮的黄铜水壶,灌满水,放在柴堆上方的架子上,开始生火烧水。
炉火哔剥作响,给小屋带来了白蒙蒙的暖意,此前尴尬气氛缓解下来。
“你在这里修行吗?”安纳金问。
“不,我在这里等死。”卢克干巴巴地说,“假如你们想离开的话,我建议你们跟着刚才那个小姑娘走,这座岛上没有第二艘飞船了。”
“飞船的话,我们有一艘,是从另一个宇宙开来的,只是没有这边的星图而已。”安纳金面露担忧地说,“但是,卢克,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不觉得你是个静静等死的人。”
卢克眉毛一扬,几乎又要发脾气:“我也不觉得你对我会有多少了解,你跟我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其中多一半时间都是在努力杀死对方。”
安纳金有点头痛,他觉得自家孩子是熊孩子期青春期更年期加倔老头期一起发作了,怎么说都不行,每三句话就要怼自己一次。
“呃,卢克,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彼得试探着开口,看到对方没反对,就继续说,“我没来过这个宇宙,不太了解这边的情况。听安纳金说,你们已经推翻了银河帝国,是这样吗?”
彼得回忆着《如何做个好继父》的内容,知道这时候最忌讳的就是说些“你妈妈也是担心你”“注意跟你爸爸说话的口气”之类的话。这样一说,孩子多半会连亲妈带后爸(或者后妈跟亲爸?彼得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三人的微妙关系)一块儿恨起来。
“是的,或者说,曾经是的。”卢克叹了口气,终于开始好好说话,“恩多战役以后——就是他救了我,并与银河皇帝帕尔帕廷同归于尽以后,”他瞥了安纳金一眼,语气又和缓了几分,“帝国军的残余很快被摧毁,新的银河共和国建立起来,但是有光就有影。新共和国内部也开始出现了官僚主义、权力斗争与腐败,而且旧共和国悲剧在前,新国家不敢组建大规模的军队。”
“于是,在银河系的边缘,一个名为‘第一秩序’的激进组织崛起了。它通过种种手段扩大军事实力,打击新共和国。不仅如此,这个组织的背后还有原力黑暗面的影子。组织首领斯努克——”
扑哧一声,彼得在旁边忍不住笑了出来。
“对、对不起,这个人的名字听起来真像是台球。”他面对卢克的目光,赶紧解释道,“你知道的,一种游戏,用木杆在桌子上撞球……好吧,你们这边可能没有这种游戏。”他越解释声音越小,讪讪地摸着鼻子,低下了头。
卢克冲安纳金翻了个白眼,仿佛在说:这就是你看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