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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凤一直觉得自己和润玉的幼时便是欢喜雀跃的,可是直到魇兽吞食的梦境时,他才知道。

曾经当他每一次惹事之后,被罚的便是兄长,他只知晓兄长总会因为自己被罚,所以自己尽可能听话一些。

可是他不知道,原来兄长常常被独自锁在暗无天日的阴暗里面,受惊害怕,更要忍耐无尽的冰凉。

他看到兄长在那暗无天日的宫殿里哭泣道歉,求一份原谅,却被冷冷的死死关着。

关了他的开朗,灭了他的雀跃,逼得他成为最后那无欲无求的模样。

他看到兄长几乎不能行走,目不能视,颠颠撞撞的爬回寝宫,他心疼的无可附加。

而更心疼的却还在继续。

兄长宫中无人,他以为是兄长喜静,却原来才知,他身边人几乎都是眼线,半点真心都不可有,更不要半分真言。

只是有一次兄长说了一声不喜今日的灵果,母神便以兄长藐视天恩,不敬嫡母之名,逼着在禁神坛罚跪七日。

所谓禁神坛,便是一处神仙禁地,除了重罪被罚,几乎无神涉足。

因为此处能禁神仙灵力流动,更能让他们如同普通凡人一般脆弱!神灵天生有灵力庇佑护体,仙骨不知寒暑,无惧伤痛,坚硬如铁,凡物不可侵。

然在此处便是凡人,而在此处跪上十日,莫说没有半分灵力供与,便是兄长天生应龙也会觉得饥寒交迫,何况此处地质极坚,寒冷刺骨。

而旭凤看着十日后,润玉已经鲜血直流,血色染透重重衣摆的双膝,忍不住悲鸣的将头狠狠砸向树干。

那血不只是湿透重重衣摆,也疼彻旭凤心神。

磕得他疼楚又清醒。

如此教训,润玉怎么敢再信,怎么能再信他人!

如漫天神人无人敢为兄长说上半句话,因为不但会累及自身,母神也不会放过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