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段日子一直跟着封契转悠来转悠去,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傻子,只是在偶尔午夜梦回的时候会记起来闻父严肃的脸,兴许是时隔一个月的缘故,闻灼竟然有些不认识闻父了。
闻父本来就长的严肃,眉间有一道很深的川字纹,目光炯炯眼窝很深,但脊背一直挺得直直的,但现在,站在闻灼眼前的闻父竟然微微佝着背,眉眼里夹杂着几分疲意,原本乌黑的头发里掺杂着几根银丝,乍一碰见闻灼,竟然也是一怔。
他们俩就在走廊门口处双双站着,走廊里没其他人,俩人一对上眼,大概都觉得对方有些不大认识了。
闻灼这段时间变化也挺大,他被封契拉着天天去游泳,个头似乎高了一些,其实也不是个头高了,是封契带他练过游泳后形体也好看了不少,他就不再像是原先那样低着头塌着肩膀,整个人就显得高了些,又因为天天和封契“运动”出一身汗,整个人显得都精神了,黑色的头发软软的卷在脑袋上,穿着一身合体的运动服,还跟封契是情侣款,乍一看眼神灵动,姿态活泼,眉眼带笑,和原先唯诺胆小的样子差别很大。
似乎双方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彼此之间都有些僵硬,闻灼连跟闻父对视都不敢,他“蹭蹭”的倒退两步,脑袋都不太敢抬了。
闻灼本以为闻父会直接当做看不见他,转而走进训练室的,但是出乎意料的,闻父定定的看着他,居然没有动。
直到大概过了十几秒吧,闻灼额头上冷汗都下来了,闻父才拉开训练室的门,大跨步的走进了训练室。
闻灼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搓了搓脸,快步走向了洗手间,然后在洗手间里磨磨蹭蹭的洗了好几把脸,又上了好几回厕所,就是不敢出去。
封契从训练室里出来,找到洗手间的时候,就看见闻灼趴在洗手间的门上,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这要是换个人,封契大概会觉得这人脑袋有毛病,但轮到闻灼身上就怎么看怎么可爱了,他大跨步的走过去,拉着闻灼的小脑袋一阵乱搓。
他刚训练完,大冬天也不穿外套,身上就只有一个半截袖,闻灼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处,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汗液蒸发后的淡淡的味道,混着一些烟味儿,并不刺鼻,反而带着一种男人的阳光的味道,闻灼抿了抿小嘴唇,不好意思的偏了偏脸。
有、有点想舔。
“刚刚叔叔过来和我说,我已经成功申请比赛了,现在是一月中旬,比赛要在二月份初举办,我要马上赶到国去,提前做准备。”
封契的声音在闻灼的耳边轻轻地回荡,他单手抓着闻灼的小耳朵,轻轻地揉着,一边揉一边说:“我还和叔叔给你也请了假,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
闻灼这段时间对那个越野赛也隐约了解了一点,简单来说就是之前在山头上的那种训练再扩大几十倍,一群人都扔进一座山里,让他们自己走出来,封契这段时间的训练都是为了夺得桂冠。
“我还没出过国呢。”闻灼眨巴眨巴眼,有一点向往:“带我去可以吗,你有队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