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命人一走,剩下的现场就成了招聘会。
时倦再三保证肯定挨个上门拜访,在那之前绝对不会答应任何一方的邀约,三方这才肯离开。
其中最为开心的自然是包有中包大人。本来看见这阵仗已经以为没戏了,居然能与另外两家一视同仁,这波四舍五入等于发家致富。
众人走后,雨暗香收起了对外人的端庄大方,又恢复了在家里时的后妈作态,不满地抱起双臂,哼道。
“你故意那么大声把那首诗传入我耳朵里做什么?”
时倦拱手道:“当然是求二娘救命了。”
“哼,就算你被抓走了,难道你爹不会去救你么?”
那他不是不在么……
以当时的情况,雨暗香说不定真会放任时倦被抓走。
在时家里面,雨暗香对待时倦是算不上太差的,但同时也没有太好。
如果时倦死了,时涯就能袭爵,自然是雨暗香所乐见。只是这个结果她却不会主动推行。因为时憩不会允许。
但要是时倦卷入其他问题而消失,她却不会主动阻止。像是涉及禁书这种事,被抓走也是无可奈何。
她最关心的,始终还是她的儿子。
当然,一个母亲的关心,是多方面的。
现在袭爵的问题并不急切,反正侯爷身强体健,稳坐爵位二三十年也不成问题,相反学问方面的事,相当紧迫。
“我既然帮了你,你是知道怎么回报我的了。二郎……快被逐出太学了。”
尽管简脉式微,人才渐稀,时家二郎的不擅诗书,在那群生员里头,也是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的。据说他曾一笔惊太学,文章动命畿。成功背下了所有太学府博士先生们的名字,然后巧妙地嫁接在了同样数量的脏话词汇上面,形成太学府里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要不是时家侯爷的名望地位,本身又很有态度——肯认错赔钱,时涯早就不是太学的学生了。
知道这件事的时倦,才有把握雨暗香会出来帮自己。
“那太学文章精深,涯儿又从小,反正对这方面不是很精通。我自己又……反正总得指望旁人了。”
嗯,很有道理。毕竟老爹是读过书的,二郎却没继承这方面的天赋。那继承的是谁的天赋,也就很容易明白了。
不过这句话提醒了时倦。太学里头考试不是做选择题,而是作诗写文,没有多少他可以发挥的机会。再多来几次,他记得的存货就要差不多用完了。
时倦告诫自己,要低调,要低调,下次去太学就把他们推了。
当然嘴上自然是说。
“二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二娘也看见了,太学府的先生们还算欣赏我,这件事我帮一帮忙是没有问题的。可是……”
雨暗香蹙起好看的眉峰:“怎么?”
“倒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有些疑惑想要找人解答,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先生。希望二娘为我解惑。”
雨暗香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对玄界的知识感兴趣?”
“二娘真是冰雪聪明!最近总被这些人缠着,儿子想着有备无患嘛。”
见了刚才的阵仗,雨暗香也不疑有他,但警告道。
“你知不知道,对凡人说起玄界的事是有风险的,我可不能随便犯戒。”
“我本来有首诗给二弟交做功课的,啊,忽然想不起来了。”
雨暗香跺脚怒目:“……你!狡猾的小子!”
二娘,你也不想你儿子被退学吧。
“哼,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