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雷火丸!他什么时候……
这才忆起,少年一开始打算用绳索捆缚自己时曾在自己衣襟内摸索,难道是那时候……可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的?
甚至都还没能反应回来,少年又再步回,手里拿着属于死士的机弩。
少年静静看着他,像是刚才的剧烈搏斗不曾在心灵上留下半点阴霾,连语气都冷静得让死士诧异。
“谁派你来的?”
“嘿,你想知道么……好,反正我也死定了,我何必保着那些人……你、你过来些……”
死士还保有临死一搏之力,而那连弩的制作繁复精巧,不是第一次摸的人就能轻易上手的。
他赌的是少年对机弩的盲信与占尽上风时的大意。
“看来你是不肯说的了。”
少年三两下将机弩恢复成发射前的状态,熟练得像是此中老手,动作间,带着他独有的镇定,双手连一丝颤抖也无。
死士知道生机快尽,眼珠一转,吼道:“你有种就杀了我,那你就再也别想知——”
“好。”
鲜血飞扬,像是金锤敲碎西瓜,浆白猩红流迤满地。
唯有那眸子里的漆黑。
隔绝了猩红色那恶毒的张扬。
没有赋予现场更多的摄人心魄。
少年静静站在自己的第一次杀人现场,他深吸了一口气,深知自己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一刻发生过的每一个细节。
他的能力,也不允许他忘记。
时倦坐了下来,身躯却仍是毫无颤抖,他缓缓吐气,对着地面轻声道。
“下辈子,别做这行了。”
他仰天看向漆黑的天顶,默默道。
“其实……考研,也不坏啊。”
他的语调十分悲凉,却没有人会倾听了。
……
很快人就要来了。
等他们来就好了吧,这样反而比较安全。
等等,这人……身边有字?他刚才假装跟我说话,写了血书啊这是。
就着微弱光线,时倦发现了些端倪。
搞什么,他写血书给谁看啊。难道,是告诉我谁是害我的真凶!?
怀着这般疑心,时倦凑近了一瞧。
不看还好,那血淋淋的八个大字,简直是触目惊心。
——时倦与皇子妃有染!
尼玛!!!
还好劳资发现了,不然让别人看见,我跳进黄河都——
大门轰然打开,一众玄庙的人员冲了进来。
你们约好了要搞我吗我次!!!
“这里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事?咦,这位公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众人冲入,唯有少年还在做着无效的抵抗。
“你、你们站在那不要动,等等啊!你们不要过来啊!!!”
“啊!死人了!怎么回事!好多血!是谁杀了人!”
“诶,那死人身边有字喔!”
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住眼啊!!
黄河啊,我来啦!
第一次的战斗。
时倦。
首度杀人。
虽生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