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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把脖子缩起来,低垂着头,生怕被叶春秋看到。

其实逛窑子乃是读书人必备的本领,这事儿和宋朝和晚明的士大夫们不同,是摆不上台面的,可是读书人嘛,风流一下也没什么。

只是现在这么一提,就让人觉得脖子发凉。这就好似,春宫图在私下里一直受大家的追捧,有人甚至不吝重金,还有的读书人提笔就画,自个儿偷着乐,可是你若是全世界去嚷嚷,这就没法儿做人了。

这个叶春秋,不过十二岁,这事儿多半是不懂的,他怎么能说出来呢,哎呀,多半上次是看到我了,这是要完啊。

学官们脸上一个个凝重起来,一个个脸拉的比驴还长,似乎对于学生逛窑子的事大为不满,所以一个个都露出了肃杀之气,颇有一副叶春秋说瞧见了谁逛窑子,就当场像手撕鬼子一样将他们撕了,甚至还有裤裆里藏着炸弹,跟这种厚颜无耻的生员同归于尽的模样。

在这一个个学官的严厉目光之下,更多人心里发毛。

其实……这些心理,叶春秋都是了然,学官就不荒唐吗?背地里多半也是有风流史的,只是现在既然提到这个,作为清贵的学官,当然要表现出和丑恶现象不共戴天的样子,没法儿呢,大家都是讨生活,学官本来就清贫,就靠这点儿名声过日子了,若是不表现出随时要划清界限、势不两立的样子,难免被人起疑,某学官,你是不是也去过?

叶春秋顿了一顿之后:“不过这人是谁,春秋却是忘了。”

呼……大家都松了口气,忘了好好啊,春秋挺懂事的,嗯,最好永远不要记起来。

叶春秋又说了片刻,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自己只是个秀才,其实是没资格在诸生面前侃侃而谈的,若是絮絮叨叨,会让人误以为是喜欢出风头,在这个恪守中庸,讲究谦虚的时代,这是大忌。

所以叶春秋旋身,朝杨学正行礼:“大宗师,学生已经词穷,大宗师见谅。”

杨学正一直旁听,叶春秋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他能感受到这个少年不急不迫的风采,不似寻常少年或者是书呆子那样的局促,他莞尔一笑,挥挥手:“退下。”

叶春秋便躲进了生员堆里。

杨学正站起:“叶生所言,发人深省,孟母三迁,可不就是如此吗?哎……无奈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叹、可叹。”大致说了一些警句,不过字字隐含着肃杀气,吓的大家大气不敢出。

总算是杨学正见天色不早,诸生告退,众人这才告辞而出。

杨学正站起:“叶生所言,发人深省,孟母三迁,可不就是如此吗?哎……无奈何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叹、可叹。”大致说了一些警句,不过字字隐含着肃杀气,吓的大家大气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