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生员,都是举人功名,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最次最次,难道朝廷还能弹压吗?可若是不弹压,事情越闹越大,参与者会越来越多,真到了那个时候,又怎么解决。
李东阳毫不犹豫,当机立断的朝朱厚照道。
“陛下,老臣以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杨廷和牵涉弊案,应立即拿捕,交有司讯问,革除他的一切官职,清查他的罪行,以儆效尤。朝廷立即放榜,今年春闱,重考,陛下另择主考官,重开春闱,再有,有许多生员,人在京师,而今又要重考,不免囊中羞涩,朝廷当给他们一些补助,免得有人钱粮已空。让顺天府,每人发放一些钱粮,命他们安心在京住下,陛下还应颁布旨意,要痛定思痛,将这一桩弊案好生反省一番,表示朝廷绝不姑息的决心,如此,大事可定。”
呼……
这绝不是落井下石,甚至没有人觉得李东阳不讲情面,牵涉到了这个,也就没有什么私情可讲的了。
李东阳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得先平民愤,拿下了杨廷和,落马一个内阁大学士,考生们也就没有理由闹了。
他们生计问题给予一些补贴,也可使他们心安,而至于陛下的旨意,则是做好了一个姿态,使大家对朝廷重新燃起信心,不至于使人心灰意冷。
朱厚照好歹也在詹事府,经受过专业的训练,虽然贪玩,却也知道问题的严重,现在李东阳说到这个份上,哪里不晓得快刀斩乱麻的道理,便立即道。
“如此甚好,来人,将杨廷和拿下,所有的试卷,统统封存,涉事的考生,一并拿办。”
外头早有几个侍卫如狼似虎的冲进来。
杨廷和万万料不到,事情会急转直下,他痛心疾首的看向李东阳,语气透着绝望:“李公……”
李东阳撇过脸去,无动于衷。
“陛下,陛下啊……”
朱厚照板着脸,抿着唇不发一言。
杨廷和目光所过之处,每一个人都是一脸冷漠,犯了这样的事,是真的没有人可以救他了。
即便是他的一些门生故吏,此刻所想的却不是如何维护他,而是如何尽快与他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