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哪里料到这个杀千刀的,竟有胆子做反贼,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这家伙会谋反,咱便是吃了狼心豹子胆,也不敢和他有什么交情的,镇国公,一切都是咱的错,你就饶了我吧。”
叶春秋原本以为这谷大用便是和李东阳勾结之人,一开始听他求饶,还以为他是承认自己就是给李东阳传递消息的那个,谁知道……现在听他这般一说,叶春秋反是愣住了。
原来这谷大用心神不宁,是因为之前和杨玉有些交情,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对那些书信格外的关心,生恐那些书信中有提及到自己的地方。
说来说去,原来竟是一场误会。
不过撞到了谷大用的隐私,虽是阴差阳错,叶春秋还是瞪着他道:“既然如此,你可知道勾结杨贼该当何罪?你又是否知道,若是让刘瑾他们知道你的事,你会是什么下场?”
听到叶春秋提到刘瑾,谷大用顿时打了个冷战,他比谁都清楚,刘瑾这些人,早就想将自己置之死地了,其实和杨玉交朋友,只要没有真凭实据,倒也不担心,若是有人愿意出面说说情,至多算是脑子糊涂,可谷大用心知自己不同,自己本就在极为危险的境地,现在若是有了把柄,宫里的许多人更加会落井下石,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真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他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对着叶春秋道:“奴婢……奴婢知道,只求镇国公饶我一命。”
那些书信,叶春秋早就看过,里头其实并没有与谷大用有关的东西,这谷大用则以为自己有什么把柄在书信之中,叶春秋心念一转,随即道:“我和你也算是有一些旧情的,正因为如此,所以有一些书信,倒是收藏了起来,你尽管放心吧,你与杨玉交往的书信并不在暖阁里。”
谷大用一听,顿时狂喜,可是旋即又恐惧了起来,既然镇国公说这些书信已经藏在了起来,也就是说,这可以将自己置之死地的把柄依旧还在,自己只是暂时平安而已,什么时候,叶春秋若是不高兴了,只要将这书信抛出来,自己照样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等于是,自此之后,自己都得仰仗着叶春秋的鼻息,叶春秋说往东,他就不能往西。
叶春秋也没有点破他的用心,只是笑着道:“张永这个人如何?”
“他?”谷大用突然提到张永,觉得有些奇怪,却还是道:“他是御马监的掌印,平时在刘瑾面前,倒还有几分忌惮的,可是对其他人,就将谁都不放眼里了,他和咱不对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现在正在练勇士营,将一切希望都放在勇士营上头,就想用勇士营在陛下面前露露脸,不过……嘿嘿,这宫里的内帑掌握在刘公公手里,刘瑾虽是答应了他肯拨钱粮,不过以奴婢之见嘛,那刘瑾也绝不会让他邀这个宠的,说白了,他们是面和心不合,底下的龌龊可是不少呢。”
叶春秋接着问:“张永和李公呢?”
若是排除掉谷大用,那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张永了。
叶春秋突然又提到李公,虽是没有明说,谷大用却是明白叶春秋说的是李东阳,可是这两个人……
谷大用在这宫中见的人遇的事也不少了,自也明白叶春秋特意向他问起这两个人,一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