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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场大战,宛如梦魇一般,给了他们太深刻太深刻的印象,一下子,所有的骄傲,都被击打得粉碎。

脚步是沉重的,终于上了御道,人群喧闹声终于悄然起来,接着便是过了午门,此后是进入了保和殿。

在这座富丽堂皇的殿堂里,文武百官早已各自站住,内阁、六部、各院、各寺的官员,俱都穿着朝服,还有勋贵们,也各自穿着钦赐的麒麟衣,飞鱼服,肃然地分班而站。

各国的使节,则是站在后一些,他们的内心,想必也是复杂的,或许对于安南人来说,并没有太多的感同身受,可是对于北方的藩国,却是深知这意义。

这里谁不知道,那鞑靼人,曾经是多么的不可一世啊,可是现在……

不得不令他们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的大明兵力,是怎么的一种的存在?

拓拔依旧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到了殿中,接着便拜倒在了地上,三拜九叩。

朱厚照坐在案牍后,显得精神奕奕,面上的表情却是冷漠的。

此时,拓拔道:“下臣拓拔,奉父汗之命,觐见大明皇帝陛下。”

这一句话,便算是将关系定性了。

这种场合的对话,每一个字,都是具有深意的。

比如鞑靼人,一向是自认自己是北元正统,而北元,继承的乃是大元的国祚,也就是说,在鞑靼人心里,至少双方理应是平起平坐的,因而绝不会轻易说出下臣二字,没说大元皇帝问候大明皇帝就已经很给你脸了,即便是有时称臣,那也一般不会行寻常的藩国之礼。

可是现在,拓拔作为鞑靼汗的‘太子’,自称下臣,便是一个明确的信号。

朱厚照只是打了个哈哈,道:“朕记得,令尊号称要与朕一决雌雄,怎么,你们的鞑靼的铁骑,现在在何处?为何朕至今不见?”

这是赤。裸裸的鄙视啊。

你们不是要战吗?来啊,互相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