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理知让她极快记起方父在场,迅速把那过火的目光收回。

但或许是作贼心虚,调整表情后,那目光就下意识望向方父,只见绷着脸的方父安静的望着方菲,目光露出了与荣同焉的自得感。

那目光实在太过眼熟了。

眼熟的让林浅在微微沉默后,莫名的就有些不是滋味。

方父的目光自是身为人父的慈爱之情。

但她的眼神与方父一样。

难道是因为她重活一世,心态已经如此苍老,竟是与方父处于同一心境?

不不不,她对小姐绝对不是长辈看着小辈的心情,而是…

接连一个月与着方父这般连轴转的去各个店铺跑,回去后还要看着各种账本,记下各个掌柜的喜好,以及一日所学的知识,忙忙碌碌间,方菲律早就把那日纵容林浅过火动作带来的羞赦给遗忘。

随着及笄之礼过去,春季也不知不觉过去,已然是盛夏。

有些畏热的家里早已经用上了冰块降暑,但方菲却是一惯畏冷不畏热,饶是正午时分,也仅需林浅扇会扇子就足够了。

此刻正是暮色渐深的夜晚,屋内窗户开了半扇,有夜风吹了过来,吹动着衣裙微微摇摆间,方菲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伴随着这凉爽的夜风舒适的呼了口气。

屋内一直很安静,平日是林浅体谅她的忙碌刻意保持安静,但今日这安静却有些不一样。

方菲轻巧的放下毛笔,看着那坐在烛火旁,拿着绣线一直末动的林浅,眉间微微蹙了蹙。

烛火幽幽燃烧,映的林浅的脸庞泛红,额间隐隐可见汗水。

对比于方菲,林浅明显不畏冷且怕热,但平日在这明显稍显闷热的屋内却从末抱怨过什么,反倒总是一幅笑意然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