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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发出闷响,有点像太乙真人当初吃过番薯后掩在衣袍下放的屁。

过去老半晌,烟花箱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是个哑炮吗?”小球忍不住发问。

敖丙一时语塞,小半刻后回道:“应当是厚积薄发,正如你爹一样。”殷素知应和道:“对,就是像吒儿一样。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小塔午休时没睡够,趴在敖丙怀里半梦半醒,心里生出许多话想说。可碍于娘亲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且不好让哥哥为自己挨骂,只好把话全烂在肚子里,稍稍侧过头去看自己明显不大快乐的爹。

哪吒这狠话都放出去了,岂能有收回的道理?只是眼下烟火兄弟全然不配合,真是急得他想挠头。但他心里急躁,面上还是得保持原样,不然还真是要让他们看笑话。

又过去些时候,月升星稀,那炮还是一点动静都无。

站在庭前两侧的仆从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不约而同地打起瞌睡。更有甚者,直接坐到树下,倚着树干闭眼,偶然张开单眼去瞧对面的动静。

敖丙看着兴致渐渐消散的仆从们,偷偷垂下点身子,很快又直挺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小塔。小塔大致猜出他的意思,要是困倦就睡,一时半会儿还见不着传说。

小球用力闭下了眼,努力赶去升腾的睡意,然身子依旧还是诚实地靠向敖丙。

“娘。”他低低唤了一句,“世上有没有一种吃下去就能让人忘记的药?”

敖丙弯腰低声说,“如果有的话,你爹一定第一时间喂所有人吃下去。”说罢,三人一齐朝哪吒丢去惋惜的目光。

哪吒还在回顾自己的制作过程,冷不丁收到六道视线,下意识颤了颤。

海口不能乱夸,做不到真是丢人。

不知又过去多久,街上响起梆子声,府内仆从们都已睡作一团。

哪吒纵然再有信心,也被这长时间的沉寂和接连四起的呼噜声打败,只得对着还清醒的几人鞠了一躬,饱含歉意地说:“作为歉礼,明日的年糕全交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