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月又道:“惜茗,你帮我准备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我要去探望其木格姑娘。”
“啊??小姐你都被她害成这样了,还要去探……”
“惜茗!按我的吩咐去做!”
司南月打断惜茗的话,惜茗一怔,二小姐性子温婉,即便对她们这些下人亦是关爱有加,她跟在二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二小姐训斥过谁,但今日她语气中是从未有过的不耐,甚至有些……凌厉……
“是……小姐。”
屋外依旧落着雨,但对比前几日的瓢泼大雨来说已经好许多了,惜茗将东西备好后,随着司南月来到王城的一处庭院中,还未进门便听见其木格尖锐的叫骂声。
“贱人,上个药都不笨手笨脚的,你是想痛死我吗?!”
司南月闻声吩咐道:“惜茗,你在外边候着,莫让别人进来。”
“是,小姐。”
司南月进门穿过屏风,便见到其木格把脸埋进胳膊里,她赤着上身趴在床上,整个背部的皮肤都脱落了下来,露出背脊上刺眼红色的血肉,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极为恐怖,像是被受了鞭刑后又被活剥了一层皮。
司南月示意一旁侍候婢女退下,侍女知趣的福了福身子离开,司南月虽是个已经投降的城主,但下人们见到赫连决这样重罚其木格,就明白了这个女人惹不得。
等司南月将金疮药在伤口上涂抹匀之后,才轻声问道:“姑娘可感觉好些了?”
虽未看到她的表情,司南月明显感觉到其木格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她将双拳握的“喀喀”直响,恨恨道:“城主专挑此时前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司南月将手中残留的金疮药用绢儿擦拭干净后才说道:“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来向姑娘赔罪的。”
“哼……”
其木格不屑的抬起头,那张原是小麦色的脸蛋上没有半分血色,她冷笑着讥讽道:“城主折煞奴婢了,您能有何罪过?!”
其木格这话明显该反着听,司南月并不在意她的无理,她倒了杯茶润润嗓子,声音中有了几分嘲讽:“姑娘虽是差点被自己的愚蠢害死,归根结底的确与我有些关系,所以我今日特意来探望姑娘,若姑娘没撑过这一关,我便派人将姑娘抬进泥沼中,让你与你的小弟一同葬入虫腹,也算让你们姐弟相聚了。”
“司南月你……!!!”
那是其木格心中最深的伤,只要想起便让她生不如死,如今司南月竟拿此事说笑。
其木格怒不可遏,几乎要咳出血来,若不是她现在浑身剧痛,动弹不得,否则她丢了这条命,也要杀了她!!
“不过倒是我小看姑娘了,见你无事我便安心了,相信以后你我好好相处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明日便是殿下为我父母定下火葬的日子,我先回去准备,姑娘好生珍重吧。”
司南月放下手中茶杯,还未踏出屋子,便听其木格疯狂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