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罕脑筋直不会转弯,等把东西交给司南月时,他纠结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小城主,你该不会是想逃跑吧?”
司南月苦笑一声:“将军多虑了,我若侥幸能逃走,殿下定会迁怒泽露城,到时后果可不是我能承受的。”
阿波罕觉得她说的有理,暂且放下心来,“也是……那你不打算逃走,要这些来做什么?”
司南月回眸向营帐中看了看,松箬正在里边教惜茗绣花,她身体底子好,恢复的很快,留在这儿只会让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活的提心吊胆,还不如早些送她离开。
司南月轻声说道:“我这儿有个叫松箬的女子,先前是个绣娘,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被人掳到了这儿,我想送她出去,便斗胆请将军帮忙了。”
“嗐,这点小事小城主还跟咱客气啥!”
阿波罕重重的拍了拍司南月的肩膀,“大家都是兄弟,以后需要帮忙直接吩咐就成!”
他力气太大,司南月的身子几乎要被震散了,她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膀送走了阿波罕,将东西都交给了松箬,让她明日一早就动身离开。
等安排好一切,司南月又将头上一直带的白玉簪子放到松箬手中,说道:“这支玉簪你找地方当了,当做盘缠,我在甘泉城王都中有处宅子,是我家小弟曾住过的,你若是不嫌弃,就投奔到那儿,那里的主人会保你平安。”
“哎!不行不行!!”惜茗叫嚷着,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咪,跳起来就把玉簪抢了过去,紧紧捂在怀中,“这是江少主先前送给小姐的,谁也不能拿走!”
“你这丫头……”司南月知道惜茗是为自己着想,好声劝道:“事关紧要,若是霁风在这儿,他也不会有半句说辞。”
“就是因为他没在这儿,只剩了支簪子留给你,我才不能把它给松箬姐姐。”
惜茗说着说着,眼看又要冒泪珠,松箬拉过司南月的手道:“姑娘,我有这门手艺,路上总能找些事做,这玉簪对您来说是个念想,便好好留着吧。”
“可是从这儿到甘泉城路途遥远,你……”
“没什么可是的!”惜茗反手把玉簪带回司南月发上,“我不能把玉簪交给松箬姐姐,也不能让她饿肚子不是。”
说着,惜茗就把从泽露城带来的金镯子自腰间掏出来,大方的塞到松箬手中,“松箬姐姐,这个也很值钱的,作为路上的盘缠足够了。”
她向司南月挑挑眉,得意的笑着,漏出珍珠似的小白牙,满脸都是“事情完美解决”的样子。
松箬鼻子酸酸的,忍不住抽泣起来,自她被带到这儿来的那天,就没想过活着出去,谁知遇到两位贵人,还对待自己这么上心,她一双明眸哭的梨花带雨,身子向下一沉跪在司南月脚边。
“两位便是是松箬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松箬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快些起来吧。”司南月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带着苦涩的笑意给她擦干泪珠。
司南月知道,她这一生是逃不掉的,若能帮着别人走出去,也能让她欣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