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历史上的新朝开国皇帝,只能算是时势造英雄,天时地利人和,合该他走了这样的狗屎运。
可他祁锋来了,这天下的王者,只能是他一人。
仍旧带着穿越者优越感的祁锋尚不懂得天命为何。
他自以为替换掉了鱼肉乡里的县令,便可斩断宿命因果。
但他哪里知道,命里注定的东西,若缺失了一环,其后便会有新的一环替补修正。
“哥诶,这涿县穷乡僻壤的,我去了怕是得死在那儿啊!”
苏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堂弟,苦口婆心道:“陛下如此重视涿县,你若是能在涿县干出一番功绩,日后待你回京,少不得你的好处,这份肥差是我特意替你接下来的,你若是不愿意去,后边还有不少人排着队等着去涿县走马上任。”
“哥……”对方还试图挽回些什么。
但最后连带着一干亲族都主张把他送去涿县。
如此,涿县原本鱼肉百姓的酷吏换成了当朝丞相沉溺温柔乡的绣花枕头堂弟,人虽不同,可总归是半斤八两一丘之貉。
“硕儿,你怎么了?”听见门外的动静,沈夏兴冲冲跑出门去迎,哪知道就瞧见对方淤青的右眼角明显是一副与人闹矛盾干过架的模样。
沈夏颇为担忧,想要用手轻触,却让对方先一步握住了手。
沈夏神情呆愣倒没有推拒,李先硕却似触电一般赶忙松开了手,略显不自在。
“无碍,今日走过田垄之时脚下没踩实摔了一跤。”
这番话语沈夏自然是不信的,可面上仍旧是一派担忧之色道:“硕儿你等等,我去给你找点药酒来。”
说着便风风火火地跑进里屋去寻药了。
回头两人面对面坐下来,沈夏轻手轻脚为对方擦拭伤处,李先硕咬牙忍着疼愣是没发出半点声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