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李先硕回望来时路,只觉得人生的前十几年仿佛被罩在了瓮中一般,浑浑噩噩不见天日,今朝这番痛快杀人,方才与昨日彻底割裂开活出了个人样。
如此,未来新朝的开国帝王得了陆鸦相助,干的第一件事便是斩下了涿县县令的头颅公然与朝廷叫板,反得血性而彻底。
从县衙出来,两人骑着千里良驹,一路向北往关外去。
路上李先硕止不住地看与他并驾齐驱的陆鸦。
“我对你没兴趣,再看便剜了你的眼。”如果不是得了沈夏的嘱咐,陆鸦恐怕连话都不屑于对李先硕说上一句。
“不敢造次仙尊,在下只是好奇您与我舅舅究竟是何关系,您顺从天道而为,那我舅舅呢?”李先硕面色严肃,但话里话外一门心思想从对方口中再多得到一些关于他舅舅的消息。
陆鸦冷笑一声更显不屑,仅仅是斜睨了李先硕一眼让对方自己去品,而后抽打马鞭,与李先硕错开身位。
从陆鸦那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先硕只得放弃这番打算,自己挖空心思去悟去猜。
但有一点十分明确,这人跟他一般,都是挂念着他舅舅的。
“等会儿进了帐记得多听少看,若是陛下不开心了,你赶紧给咱家滚出来,人给咱家放机灵点,懂了么?”路上,连顺放不下心,再次对沈夏叮咛嘱咐。
连顺一路南下将沈夏带回京畿,盖因折了人手在涿县,且后续又闹出了那般大动作,路上连顺连赴死的遗言都想好了,好在归来之时恰巧赶上一年一度的围场巡猎,天子不在皇城给了他缓和的时机。
本着死前得做好铺垫的打算,连顺筹划着先将人献上去再去通报他在涿县捅出的篓子。
“我明白了。”柔顺乖巧地点头。
瞧上去倒是妥帖,连顺这才松了口气。
待人进了帐,连顺也不敢懈怠,候在帐外时刻准备着在里边闹出动静时第一时间赶进去圆场。
手下人这么一番安排,帐内正在沐浴的祁锋却是一概不知。
祁锋作为一穿越人士,盖因前世又是个戏路广阔的影帝,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又早,为了掩人耳目,早年便扮成一心只有弓马骑射的大老粗降低了兄弟们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