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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兴趣。”

刘縯冷冷丢下一句话,关上了身后的门。

望着刘縯走出去,刘良对面的中年男子却丝毫没有因他的无礼而有什么愤怒之色,而是对着刘良微微躬了躬身:“毕竟事关机密,我的属下警惕得过了些。幸好,没伤着他。实在抱歉得很。”

“无妨……无妨……”刘良连忙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歉意:“这是我兄长的孩子,名叫刘縯,字伯升。我本来也没想到伯升这孩子今夜会回来,忘了跟你交待。反倒是伤了侯爷两个属下,该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直到此时,被刘縯一脚踹飞的那汉子,才缓缓自地上爬起,捂着小腹跪在了被称为侯爷的中年男子面前:“属下保护不力,向侯爷请罪。”

“不必介怀。”那侯爷笑着摇了摇头:“那年轻人的身手,确实出色。这不是你的错。反正也并非什么歹人,此事便不用再提了。”

安抚了属下两句,侯爷又转过头向刘良诚恳道:“次伯兄,我的提议,你便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刘良苦笑了一下:“王莽权倾天下,安众侯能于此时决意起兵与抗,实乃我宗室之幸。我刘良自然是钦佩不已。但舂陵一支,却实在人丁稀薄,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况且,我如今只是一介布衣而已,人微言轻,何德何能,值得安众侯夤夜来访?”

“次伯兄何必过谦?”安众侯摇了摇头,微笑道:“舂陵一带,自高祖开国以来便是我宗室大支。何况次伯兄于平帝年间便被举为孝廉,又曾任萧县县令,莫说舂陵乡,便是整个南阳郡的宗室之中,都可称得上是一言九鼎。人微言轻一词,实在太过自谦了。”

刘良只苦笑着摇头,不再说话。

“次伯兄,自去年年末,先帝驾崩之后,王莽扶孺子婴为继,却只给了一个皇太子的名号,自己倒是僭号假帝。此等狼子野心,天下但凡双眼不瞎之人,皆能看得出来。更不必说,你可知……他此刻已昭告天下,改元为何?”

“在下身居乡野,此刻才是二月,朝堂上改元之事,还传不了那么快。”刘良手抚颌下短须,轻轻摇了摇头:“那么,新年号是?”

“居!摄!”

安众侯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刘良,自口中吐出了两个字来。

纵使刘良此前一直面色平淡,但听见安众侯说出的新年号,依旧忍不住全身微微一震。

“居摄……居摄……”刘良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字,面上忍不住泛出苦涩与惊恐之意来:“看起来,他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篡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