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就停不下来,正好录《戏说光影》的那段期间,唐懿跟她说的那番话她还清楚记得。
再加上这秦霂跟夏星沉最近刚刚弄假成真,她说出来也理直气壮,不带一点虚的。
宁景笙直直地盯着车里的唐懿,清楚地看到自己每说一句话,唐懿的手就捏紧安全带一分,那双本就看不到光芒的眼睛更是了无生气。
“那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唐懿颤抖着唇笑,“我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也不会再去打扰她们,这样还不够么?”
宁景笙头疼地撒开扶着车门的双手,转身朝着海边走了几步,又快步走回来,继续双手撑着车门,声音懊恼又无奈:“你怎么听不懂我的意思呢?你自己作的死,为什么要让别人为你承担?秦霂欠你的么?什么都是你先起的头,要说欠,也是你欠她的。”
她说完话,发现自己激动得都快把头伸进车窗里了,连忙舔舔唇,往后缩了一点。
“听懂了么?这件事情必须要你出来解释,只有你能解释为什么照片日期显示的是半年前。”
宁景笙干脆利落,给她总结了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一定要跟我说这些……”唐懿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起来,重重地咬着唇,紧接着声音喑哑:“我都知道,我都清楚……我只是难过,我想自己一个人待着一段时间,为什么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给我?”
她从那天跟秦霂彻底摊开来说以后,就明白了秦霂跟她到底为什么不能再在一起。
她们之间有太大的不合,即使没有夏星沉,她们也不会再复合。
她从跟秦霂提出要分手的那一天开始,就彻底失去了秦霂。
即便她想要为了秦霂,而去尝试着适应一段亲密关系中的平淡期,她也不再有机会了。
秦霂不会重蹈覆辙,更何况,如今还有了夏星沉。
她记得,那天秦霂说跟夏星沉在一起,再也不会有克制的表现了。
唐懿双手都抓紧了安全带,双眼发涩得让她不得不垂下眼帘。她明白宁景笙所说的每一句话,她也想要站出来为秦霂解决这场无妄之灾,可她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
让她稍微休息一下,再去面对那些看笑话的人,把自己的伤口撕开。
唐懿几乎是含着泪在说,宁景笙肚子里一连串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这个时候再怎么着急,也实在狠不下心去打击一个泪眼婆娑的人。
而且唐懿也不是想要逃避,只是想要缓一缓,宁景笙咽了咽口水,放软了态度,轻声劝道:“你别哭啊,我刚才是以为你没打算出面处理这件事。你也知道,我跟星沉关系好,她跟秦老板又是小两口……”
唐懿没有搭话,也没有睁开眼睛看她,只是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宁景笙从未有过哄人的经验,往时都是别人上赶着讨好自己,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转了个身靠在车门上叹气,打算等唐懿缓过来就把人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