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迟迟没有到来,我睁开眼睛。
一个古怪的少年救了我。
“……你是谁?”我声音嘶哑地问,“为什么要救我?”
“我来邀请你入伙喔。我是港口黑手党干部太宰治。”
“这个男人是送给你的礼物。来,随便你处置吧。”
我看到了太宰所说的“礼物”——一个濒死之人。
男人的脸上透出死线将近的安详。像地震时的瘸子、海上遇到风浪的水手,那种无能为力的宁静。
我残忍地杀害了一个手无寸铁、为朋友之死而报仇的人……听听这描述吧,他是多么眼熟?
是不是像极了我、像极了我的伙伴?
就在这一瞬间,另一种感情击中了我的心灵。
那是作为人最基本的同理心。
我正想说些什么,胸膛里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痒意,喉间争先恐后涌出来拼命的咳嗽声。
这当会儿功夫,太宰已经放开了我,我躺在地上剧烈喘息,他递给我一张手帕,还帮我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迹。
“好歹是我未来的部下,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他坐在我身边,双手撑着草坪,心情很好地哼着“两个人~~才能殉情”古怪的歌。
有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之间是沉默的。但这个自称太宰的男人并不着急,他已经笃定我必然会接过他伸出的橄榄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