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迟。
手心微凉的触感,朝珣看着他的侧脸,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疯狂抠掉了指甲上那浅粉色的甲油,尽管他不知道江夕迟到底有没有看到。
没有人教过他,如何把那疯狂跳动的心脏从胸口赶出来。他只能任它跳啊跳,从胸腔跳到喉咙,从那个飘雪的六月,跳到这个万物复苏的九月。
江夕迟,他的男孩儿。这所破败的高中,因为他,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他们隔着过道而望,不到三尺的距离。
很近又很远。
江夕迟话很少,江夕迟不太笑,江夕迟除了打球,大部分时候都是独来独往。
早晨教室里朗朗书声,傍晚人散后夕阳一片。
他看他垂眸时忽闪的睫毛,看他永远成一条线的背脊线,看他很快被人簇拥成人群中的焦点。
而他依然是那个没人在意的娘娘腔。
已经有人开始传开了,朝珣好像和别人不太一样,朝珣扭扭捏捏像个女孩儿一样。
朝珣战战兢兢。
他有些怕了,怕他的男孩儿,他的蔓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天又一天。
题海里沉浮,球场上奔跑,江夕迟很快熟悉了新学校的篮球场。
运球、灌篮、欢呼,夕阳迟迟不落,为他的球衣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