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远处那片海,喃喃道:“那天,天气还算不错,我给她买了条白裙子,她也帮我挑了一条,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而我也算盛装,唯一不同的是,我穿紫色裙子很难看,她穿白色裙子像公主。”
“我和她约定去死,我选的地方,她开的车,在小面馆写遗书,是她的提议。”
“她把自己的遗书叠成一颗心,我叠成了一只千纸鹤,我们把遗书埋进沙子里,等着人走光,然后我们就去死。”
他目光转向那片海,语气轻飘飘,化在空中。
他有些恍惚,停顿了很久,指着前面那片海,说:“那天就在这里,她死了,我没死。”
“我没让她救,是她自作主张。”
朝珣把一个故事,讲的平淡无趣,他不知道江夕迟听懂几分,他也不敢再扭过头看他。
他把那身白色裙子从纸袋里拿出来,风把它吹起来,布料缠在手心,没一会儿被风卷走。
江夕迟很久没有说话,他们就在那儿枯坐着,直到夜色浓到模糊了那片海。
朝珣哑声说:“不早了,回去吧。”
江夕迟说:“好。”
然后他们回到车里,朝珣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突兀地来了句:“她叫沈小乐。”
江夕迟说:“我记下了。”
朝珣说:“是快乐的那个乐。”
江夕迟说:“嗯,好。”
朝珣说:“她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