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扬州一把手,又是关中贵族,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能与他携手并肩的,那真是莫大的荣耀呀,当然,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杨思讷如此看重这个看上去没啥特别的穷小子。
其实韩艺也是受宠若惊,有苦难言呀,他虽然是一个无婚主义者,但他是一个性取向十分正常的男人,哪里想被一个四十多岁大叔握着手,这想想都觉得恶心,暗道,你要实在想给我面子,那简单呀,就让你女儿出来握着我的手就是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呀!
来到厅内,只见座位已经安排好了,上面三张矮桌,正中间一张稍大的,而两边还摆着两张小的,是斜放着的,下面左右两边各摆着两列矮桌,约莫十来张,可见这厅堂有多么大,要知道这还只是一部分,在左右侧厅各还摆放着宴席,虽然杨府的厅很大,但是人更多,这没有办法,只能按地位来分,地位高的自然坐主厅,地位稍低的,就坐侧厅,女眷则是全在后堂。
分别由杨思讷的两个儿子以及杨老夫人负责招待。
因为杨思讷的长子已经外出做官了,可以说是自立门户了,有自己的关系网,这杨展飞其实就是接班人的意思,故此与杨思讷同坐一厅。
杨思讷拉着韩艺直接来到上座,手往右边的那张桌子一引,道:“韩艺,你坐这。”
大叔,你这是要感谢我,还是要害我呀!刚刚进来的时候,韩艺就扫了扫周边的人,要么就是大将,要么就是大官,非富即贵,这些人现在都还站着的,他要是这么一坐,不是瞎了眼又是什么,忙拱手推辞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韩艺不过一介草民,怎敢坐此。”
杨思讷摆摆手道:“此番平叛,你功劳甚大,此座非你莫属。”
又听一人道:“杨叔叔说的极是,此乃庆功之宴,自当论功而坐,韩公子何须谦让。”
说话的也是一个年轻人,而且韩艺也认识,正是那日在树林中遇到的那个叫秦羽的白面公子,韩艺其实早就看到他了,对他印象最深的,也就是那拙劣的泡妞技术。
好你个家伙,真是心胸狭窄,我不过就是骗你了一贯钱,你用得着这么斤斤计较吗。韩艺心中暗骂一句。
这话看似在捧韩艺,其实是暗藏玄机的,他强调的是论功而坐,如果韩艺真坐上去了,那些大将又会如何想,你一个小子一刀一枪都未动过,而且还有极大的运气成分,我们都是拿着性命去拼,到头来功劳全让你一个人给占了,虽说韩艺的确功劳不小,但是人的嫉妒心是与生俱来的,此话一出,韩艺若再坐上去,铁定要引起不少人的嫉妒,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韩艺余光扫视众人一眼,见众人面色各异,厅内显得有些安静,心中叫苦,突然心念一动,笑着点点头道:“秦公子说笑了,韩艺只是一介草民,公子实在是当不起,不过,我倒是赞成秦公子的话,此乃庆功宴,自然得论功而坐。”
秦羽心中一喜,暗道,这小子到底还是没有见过世面。
哪知韩艺话锋一转,又道:“若是这样的话,那韩艺就更加坐不得了,此番平叛,韩艺以为功劳最大的是那些在此次战争中已经牺牲的烈士,他们为了保卫国家,保卫百姓,无惧生死,慷慨就义,他们才是最可敬,最可赞,最可爱的人,他们的故事,可歌可泣,他们才是最大的功臣。”
说着,他向杨思讷一拱手道:“韩艺恳求杨公,将此座留给我们的英雄们,让他们与我们一同庆祝这得来不易的胜利,这场胜利是属于我们的,更是属于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