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我等知道。”
谭洞点头道。
伍文轩突然道:“韩御史,谢辉既然是以感情行骗,那么他应该是非常绝情的,岂会轻易对流莺动情。”
韩艺摇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越是这种骗子,其实就越渴望感情,因为他的内心是非常孤独的,只是暂时被贪念给蒙蔽住了,或者说他们强行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从而达到绝情的境界。
而你们要做的就是,将他的孤独感释放出来。只要他的孤独感释放出来了,那么一切都好办了。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关心,他漂泊多年,肯定缺乏关心,尤其是那种家的温暖。所以谭洞你一定要表现出对他的那种喜爱、欣赏之情,但是又得有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因为你是一个商人,而他是陈郡谢氏的后人,这种无可逾越的距离,你一定要把握好,这样也就不会让你的关心显得非常虚假了。”
谭洞听得若有所思。
韩艺又向伍文轩道:“文轩,你是一个失意的读书人,又是蔡府的管家,而谢辉伪装的也是一个落魄的士族子弟,你们就有共同语言的。谢辉住进来之后,首先一定会与你交好,从你嘴中打听蔡府的情况,故此你在于他交流的时候,千万要把握住一个读书人的失意之情,这样才能不露声色的告诉谢辉他想知道的一切。”
伍文轩也只是稍稍点了下头。
韩艺又向流莺道:“流莺,你刚刚蒙受大难,虽然身体无恙,但是心理、精神上都蒙受了重创,这是一种疾病,你得像一个病人,对于一些事要十分敏感,最好能在半夜添加一些噩梦之内的症状,这也可以让谢辉对你心生怜悯,让他想要去保护你,你得时时刻刻记住,你决不能以一个正常的大家闺秀的思维去思考问题。”
流莺听得沉眉不语。
这一番话下来,三人都面泛担忧之色。
谭洞、伍文轩虽然是惯犯了,但是他们只是将骗术当成是一种求生手段而已,他们行骗哪里会精确到一个表情,这不可能的事,完全凭借的就是天赋,和临场发挥。
而在后世,骗术已经成为了一门学问,其中包括各种各样的知识,什么心理学,营销学,宗教学,魔术,等等。
这个标准对他们而言,有些难度了。
尤其是这伪装技术,画虎画皮难画骨,伪装外表、气质容易,因为这是不变的,但是要伪装一个人每时每刻神态,就非常难了,因为这是一个变量,对面同一件事,每个人的反应是不会完全一样的。
这也是韩艺今日到此的主要目的,因为谢辉马上就要入住蔡府了,具体事宜韩艺都已经交代过他们了,也练习过很多遍,但是他希望让这个骗局变得更加完美,因为他对于工作就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虽然以谢辉的道行,就算随意一点,谢辉也未必看得出,毕竟谢辉也没有学过心理学,但是韩艺希望他们能够精确到每一个神态,尽量做到完美,尤其是在平时生活中遇到的一些琐事,因为心境的不一样,在面对琐事的态度,那也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