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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艺微微拱手道。

李弼带着韩艺回到他的卧房,而此时李勣已经穿着整齐坐在卧榻上,见得韩艺来了,只是微微一瞥,毕竟手中有千万尸骨,只要稍微严肃一点,这小屋内的压力便骤然上升。

好在韩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而且常常与长孙无忌打交道,微笑以对,上前一步,行礼道:“韩艺见过大司空。”

“咳咳咳!”

李勣先是一阵巨咳,算是对于方才的情况一个完美的解释,可见韩艺竟还能微笑以对,心中很是不爽,沉声道:“你这小儿,胆子还真是不小呀,竟敢诅咒老夫,你当真是活腻了吗?”

韩艺一头雾水道:“大司空,此话从何说起呀,晚辈来此一片善意,怎会诅咒大司空,这一定有人在大司空耳边造谣。”

李弼听着就觉得怪怪的,这不是他是说谁,怒道:“你小子还敢狡辩——”

李勣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朝着韩艺道:“老夫方才虽在昏睡中,但也听到你说老夫活不过三日,还叫李弼去为老夫准备身后事,这不是诅咒又是甚么?今日你若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老夫定饶不了你。”

这小子太嚣张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杀杀韩艺的锐气。

“这话晚辈倒是说过,可是——!”韩艺突然看向李弼,道:“将军,你没有告诉大司空么?”

李弼困惑道:“告诉甚么?”

韩艺道:“晚辈来此的目的啊?”

李弼错愕道:“什么目的?”

韩艺哎了一声,道:“将军,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呀,晚辈在来的时候,明明说过,晚辈是奉命来帮大司空治病的,将军你不能当做没有听过啊!”

李弼道:“这话你的确说过,我也没有说不认,但是这跟你诅咒我大哥有何关系。”

“你看看大司空。”

韩艺手一比划,道:“大司空如今精神矍铄,红光满面,恰有大病初愈之状态也。晚辈不知道二位是否听过晚辈的心理学,心理学的药就是语言,晚辈方才那一番话并非是要诅咒大司空,而是一味药,正所谓良药苦口,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大司空和将军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