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艺也必须要跟诺曷钵聊聊,因为跟诺曷钵谈,他是占有主动的,而跟禄东赞聊,那估计两人都没有一句真话来的,那种谈话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且,韩艺并未有任何对策,他只有底线,还得边谈边想办法。
“河源郡王,多日不见,别来无恙了!”
韩艺翻身下马,朝着诺曷钵拱拱手,但也没有表现得非常热情。
诺曷钵忙抱拳回得一礼,道:“劳烦韩侍郎长途跋涉来此,在下实在是愧疚不已。”
“不敢,不敢。”韩艺也只是轻描淡写的点点头,他确实对诺曷钵有些不满,当初好不容易帮你们调停,结果弄成这样,诺曷钵肯定是难辞其咎。
诺曷钵也看出韩艺神色不悦,心中隐隐感到有一些不妙,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又给韩艺介绍了一遍他身后人,包括他的大儿子罕立,以及一些大臣。
当然,这阵仗只是为了让韩艺感受到他的诚意,等入了城之后,诺曷钵就单独将韩艺请到自己的临时住房内,这事还得他们两个人谈,因为就算大唐想帮他,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哪里还会跟这么多人说。
“韩侍郎,你可别被禄东赞那老狐狸给骗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禄东赞的阴谋啊!”
这一入屋内,诺曷钵就迫不及待地说道。
韩艺瞧了他一眼,淡淡道:“此话怎讲?”
诺曷钵道:“韩侍郎你有所不知,自从当初咱们签订协定之后,吐蕃就一直怂恿白兰羌人骚扰我们在赤水附近的牧民,那阿布罗是百般忍让,可是没有想到,白兰部的人竟然会去袭击阿布罗的妻儿,你们中原不也常说,这祸不及妻儿,阿布罗也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出兵反攻的。”
“我看不是吧!”韩艺轻轻一笑,道:“据我得知的情况,你们似乎也一直试图收复白兰山。”
诺曷钵一愣,忐忑的瞧了眼韩艺,道:“这是因为白兰山,以及整个河源地区对于我们非常重要,是我们对于吐蕃的一道非常重要的屏障,也是我们吐谷浑的发迹之地,是吐蕃从我们手中夺走的,这样一来,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够进攻到我吐谷浑的腹地。”
韩艺点点头,道:“这我们也明白,因此当初签订协定的时候,白兰部是划定在战争区域内,阿布罗丧妻儿之痛,我也能够理解,但是他攻打白兰部就是了,可是他却一直打到了吐蕃境内,不管怎么说,这都违反了咱们当初的协定。”
“韩侍郎说得是。”
诺曷钵讪讪点了下头,道:“但是阿布罗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想这是情有可原的。而且,据我所查证,这极有可能是吐蕃设下的陷阱。首先,阿布罗的妻儿行走的道路,是一条非常安全的道路,白兰部的人一般不会去那边的,而且当时有足够的人保护他们,可见白兰部是事先知道那是阿布罗的妻儿,而不是说巡逻时遇到的,这一场有预谋的袭击;其次,阿布罗打过去时,白兰部很快就溃败,不然的话,阿布罗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打到吐蕃境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