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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真正清醒,眼皮却如山般沉重无法抬起,旁边好像有一人说道:“六十号现在还没醒,让他去到营造处吧。”

随后周边静寂了一会儿后人声渐起,华澜庭断续听了很久,思维却异常艰难缓慢,好容易大致听明白了都是在议论入山门分配和修行的事情,心想自己好像被某个门派抓进山了。

之后一天多,他还是只能躺着听着,逐渐确认了身处另一个不同世界的事实,就这样时清醒时迷惑中,渐渐头疼欲裂又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头脑似梦如幻中,一道耀眼青光自远处风驰电掣而来没入胸口,华澜庭察觉自己可以活动了,尝试着坐起身,还没从细思极恐的奇遇中回过神儿来,就被人带着木然走到了山道上,两个少年正等在前方,于是有了前面三人同行的一幕。

想到这里,华澜庭摸了摸胸口还在但颜色变得青白的空天青烟玉无声地叹了口气,连续经历了父母和师父过世的变故后,自己的心应该是变大了,不然还真是承受不住这再世为人的际遇。

修仙么,也好,也罢。

师父常说顺天而知命,随缘即是福,易理天机无非知变与适变。自在万象,拿得起是本事,放得下是自在。

记得自己小时候,问过爸爸妈妈给自己取这个名字的缘由,他们说期待有一个于波澜壮阔中闲庭信步般的人生,那不就是神仙过的日子么!就是可惜不知还能不能为师父报仇了。

好吧,来吧,多想无益,睡觉睡觉。

还不待华澜庭闭眼,只听旁边床铺上传来林弦惊的慢声长吟:“大梦方觉晓,人间已成秋。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对啊对啊,睡你麻痹起来嗨!”易流年应声而起。

华澜庭:“我去……”

三名初闻道密、精力充沛的少年,正要披衣起身秉烛抵足夜谈嗨皮,却不想窗外慕倥偬雷鸣般的吼声响起: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不知道本总管正在练功吗,差点儿走火入魔,就猜到你们三个小子今夜消停不了,嗨你麻痹躺下睡!”

三人无语,蔫头耷脑地重又睡下,心说还有人有偷听癖,这还有没有个人隐私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三人果然被带到外面练习碎石、和泥、拍砖。虽有工具在手并且三人体质不弱,但架不住这仙洲内的山石都蕴含少许灵气,异常沉重,半天下来也把三人练得骨酥筋麻,吃过中饭都躺到了床上,直到修炼了一下午自在无极功第一层心法后麻酥之感才会稍有缓解,晚上则是去至道学宫的学习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