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还是保胎, 千斤重担压在他身上。
“生吧!”贾代善艰难地做出决定, 比起未知的孩子, 妻子更重要。
“夫君?”史氏惊呼。
“赦儿和政儿还小。”贾代善沉声说, “我心粗,很多地方照顾不到他们。”
屋里一片沉寂,贾代善继续说,“而且我也离不开你。”
史氏的眼睛湿润了,得夫如此此生足矣。
张了张嘴,正要说些感动的话, 一道哭声传来。
“我不要妹妹了。”贾赦不知道什么时候钻了进来,眼泪涟涟,“没娘的孩子是根草, 柳侯爷家的柳橖杰身体好好的他后娘偏说他有痨病, 连学都上不了。都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我要娘, 我以后一定孝顺您,再也不气您了。”
贾赦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一想到母亲可能醒不来,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心脏紧紧揪结在一起,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贾政在旁边跟着默默掉眼泪, 虽然一声不吭,眼泪一颗一颗砸在鞋面上看着比贾赦还要可怜上几分。
同为父母,贾赦的话造成的影响全然不同。
史氏为母则强,颇为坚定,“那就生,说不准女儿也能活。”
她不能眼睁睁将荣国公夫人让出去,她死了她的两个儿子怎么办?柳候府的前车之鉴摆着,那还是亲姐妹也不过如此。
贾代善则想把老大揪出去打一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有那么埋汰亲爹的吗?
他和柳候一样吗?
整个大庆找不出几个他这般真心爱重媳妇的人,柳候那个真小人如何能和他比?
再者,要是媳妇儿多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