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澜自己也没能做到导师那样医者仁心,所以对同行要求也不算太高,但杨波这样残害生命、毫无底线行为还是令他作呕。
“我看他之所以会走上邪路,跟他那个狐朋狗友脱不了干系!”
陆西烛目光一动,不着痕迹地审视着沈听澜表情,忧心忡忡地问:“就是,我看杨医生也不像是那种人,必然是被人带坏。”
沈听澜冷笑一声,认同地点头:“杨波还整天遮遮掩掩,不愿意承认。但我都认识他多久了,一看便知他心中有鬼。”
“杨光林这个人看着就心术不正,一个高中老师不好好地教学,成天跑医院里找他借钱。”
“偏偏我跟杨波说他也不听,非说两人是老乡,还同姓,不帮一把不合适。后来我也厌烦了,便随他去了。”
陆西烛瞳孔一震,漆黑眼睛深处仿佛蔓延出血色出来,又飞快地被掩去。
他拿起桌子上泡着清茶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一旦入了迷途,再想返回已是身不由己。他一开始便选错了,所以这样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沈听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着前两天见到导师时导师一夜变白头发,心里便酸涩不已。难受地拿起桌子上水杯喝了一口,却被烫得舌尖发疼,直接将滚烫茶水吐了出来。
他微蹙眉头看向陆西烛,“这水这么烫,你刚才是怎么喝进去?”
陆西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烫吗?他觉得还好。
愉快地钓了一天鱼,直到傍晚陆西烛才跟沈听澜依依惜别。
夕阳西下,他一个人双手插兜悠悠地走在街头,目光虚无地穿过来来往往人群看向虚无之处,脸上虽然还挂着微笑,只是那笑意却空洞得如同贴在脸上一张面具。
就在这时他手机响了,原来是发了十条信息都不回越总终于给他打电话了。
陆西烛翘了翘嘴角接通电话,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面前巨大上坡。
“怎么才回我电话?我等了你好几天……”
越慕时神色有些冷淡,看不见陆西烛眼睛,他热情便没那么高涨。但已经冷了他好几天了,若是再不联系怕是人就跑了。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要冷着陆西烛,确实是有点急事。
只是内心隐秘角落却蔓延出一股不安,鼓噪心脏似乎在告诉他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而隐秘地脱离他掌控。
“公司有些事情要忙,不要闹。”
陆西烛声音有些低落地“嗯”了一声,可怜兮兮地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
越慕时淡淡地说:“再过几天。”
陆西烛声音里透出一股急切:“可是过两天就是……”
越慕时不耐烦地打断他:“不管过两天是什么日子,我现在都很忙,听话!一直以来你都不是这个样子,我不喜欢你现在恃宠而骄模样!”
那冷厉声音中透出一股不容拒绝压制感,高高在上傲慢彰显得淋漓尽致。
陆西烛越是想见他,他就越不想见他。
陆西烛停顿了片刻,才哑着嗓子说:“抱歉,是我太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