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烛抿紧唇，却到底还是咽下了嘴边追问。他和沈医生虽说熟悉，却也还没到分享秘密时候。更何况沈医生外柔内刚，更喜欢独自消化问题，而不愿意与人分享，逼紧了反而让人厌烦。

他扯了扯嘴角，拿过沈医生手上苹果，自然地转移了话题：“沈医生这是打算买苹果吗？想要哪种，我可以给你参考参考。”

见陆西烛不问，沈听澜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升起暖意：他果然还是那么温柔贴心。

听到他问题，他转头看着各种名字苹果，只觉得头疼极了。

“打算送给老人家，不知道哪种苹果比较合适。”

“老人一般牙口不太好，最好吃些软面苹果，花花牛这种就比较合适。”

说到这，陆西烛眨了眨眼睛：“沈医生是要带给叔叔阿姨吗？那我建议你再买点香蕉橘子。”

沈听澜叹了口气，“不是，是给杨波父母带。我今天去监狱里看他了，他状况不太好，拜托我多照顾一下他年迈父母。正好我下午也没事，便想着买些东西过去看看。”

“我知道他罪孽深重，只是，唉……”

陆西烛眸光一闪，微微低头，替他捡了几个个大饱满颜色鲜亮苹果，放进袋子里装好，又拿到称重台贴上标签，这才放进沈听澜推车里。

“杨医生罪自有法律来审判，沈医生只是出于情谊之交照顾罢了，不必有负担。”

沈听澜嘴角扬起宽慰弧度，轻柔眸光闪烁着熠熠光彩，看着贴心安慰他陆西烛柔软地像是陷落沼泽地。

“西烛，谢谢你。”

陆西烛笑意灿烂：“干嘛这么客气，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我能把东西放到你车里吗？我们推一个车更方便些。”

沈听澜自然没有意见，把陆西烛东西都捡到他推车里，按照顺序一一摆放得整整齐齐。

陆西烛莞尔一笑，想要去帮沈听澜推车却被他赶到一边。

“又不重，我自己推就行，你看你想买东西。”

陆西烛也没跟他再抢，都是男人，谁推一样。

但他还是礼貌地道谢：“那就麻烦沈医生了。”

沈听澜却是微微一愣，原本柔和笑意敛了敛，总觉得几天不见陆西烛似乎跟他生分了不少。

“沈医生？沈医生？”

陆西烛叫了沈听澜好几遍他都没有反应，只得拍了下他肩膀，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沈听澜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柔声说：“抱歉，我刚刚在想些别事，能再说一遍吗？”

陆西烛也没在意，碰上那样人渣攻，换他怕是也会心情不好、神游天外。

“我只是听你说杨医生状况不好，觉得是不是有人欺负他，问你需不需要帮忙？”

沈听澜紧皱眉头，手指不安地在把手上来回搓摸。杨波状况比他说其实还要糟糕，刚见面时候他甚至认不出那是自己曾经温和友善同门、同事。

杨波瘦了非常非常多，原本圆鼓鼓肚子干瘪下去，两颊鼓起肥肉也凹陷进去。脸色灰暗，皮肤粗糙，沉重眼袋挂在眼下，看上去像是好多天都没睡过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