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今天他又不太舒服,嗓子干得像是在冒烟,不管喝多少水都没用。可量了量温度计却只是比正常体温稍微高了一点,并不像是高烧的样子。
他泼了泼冷水,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才脚步飘忽地往楼下走去。
然而台阶仿佛也模糊了起来,脚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柔软得让人站立不稳。他不得不用右手死死地抓住扶手,才勉强维持住身体不滑下去。
是不是该去看看病了?他在心里想,可这种症状只会持续一会儿,很快他又跟个没事人一样,总觉得去看病显得大惊小怪了些。
“你没事吧?”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宛如一把小刷子轻轻刮着他的耳蜗,让他忍不住想要动动耳朵,躲开那种痒意。
陆西烛茫茫然地抬起头,完全不知道自己眼带水光、面如桃李是何等模样,就这么呆滞地朝那人望去。
这是……谁?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挺拔,皮肤不算白,是健康的小麦色,眉眼锋利如刃,透出岁月的坚毅和沧桑。鼻梁挺拔,嘴唇微厚,肩膀宽阔,穿着一身墨色军装,宛如风雪里屹立不倒的剑刃。
重点是……陆西烛模模糊糊地朝他摸过去,只觉得他身上有股味道非常好闻,像是香水的味道,又并不香,却勾魂摄魄地让人恨不得凑过去仔细闻闻。
男人见他动作,微微皱起眉,侧过身躲开了他的手,却用带着手套的手有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扶稳。
“把顾安宁叫过来。”
这个o快进入发情期了,为何家里的人竟完全不知道。周在溪究竟在做什么,竟没有用信息素帮助自己的o缓解易感的痛苦,就这么放任他在这里受苦。
陆西烛已经昏了头,总觉得在这片香气中自己就安全了,刚刚还勉强支撑的理智瞬间瓦解,溃散成胸口鼓动的难耐,用力想要挣脱周思言的手朝他身上靠去。
周思言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o竟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时没有防备竟真的被他得逞,扑了个满怀。
清秀动人的小o扬起脸,带出得意洋洋的炫耀意味,紧紧地抓住他胸口的勋章,宛如喝醉了酒一般嘟囔道:“真好闻,抓住你了。”
周思言额角青筋暴起,喉结飞快地滑动两下,一如他并不平静的心。
他沙哑着嗓子呵斥道:“顾安宁呢?怎么还没过来!”
怀中的o对于他来讲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那明明非常柔和的清香,却像是最上等的毒素,刺激着他的每一寸神经。如果不是训练过的强大自制力,他怕是早就把眼前的o撕碎生吃了。
太奇怪了……
周思言作为顶级a,遇到过无数优质的o,却对他们的信息素都无动于衷。为此,军部还专门找专家替他检查过身体,确认他本身没有问题后,只能得出结论说是还没遇到对的人。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些a为何会对匹配度高的o疯狂如斯。
胸口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陆西烛那无声的依恋像是致命的刀刃,一寸寸地刮下他的防备,要将他心中的野兽释放出来。
周思言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有些已经顺着额角流了下来,抓住陆西烛的手也在不断颤抖。
“他怎么会突然进入发情期了?”
顾安宁一头雾水地从周思言怀里接过陆西烛,不顾他的大力反抗,将抑制剂刺入他的静脉里,任他缓缓滑落在自己的怀抱。
他一点都不想抱陆西烛,却见周思言艰难地后退两步,深呼一口气靠在栏杆上,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顾安宁有些诧异,没想到陆西烛对周思言的影响竟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