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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龄神色微异。

宁长久双手扶着椅背,听着外面的雨声,道:“那小弟子飞升之际,师父破观而出,一剑穿刺过他的心口,一剑斩碎了他本该圆满的先天灵,然后那小弟子便被打落云崖,生死未卜。”

宁小龄看着他的眼睛,裹在裘衣下的手忽然绞紧了些,她道:“刚刚那个结局虽然无趣,但你也不必编这样的来糊弄我,世上哪有师父杀……”

说着说着,她忽然沉默了,她看着宁长久,想起了自己和他也险些被师父杀死。

非至亲血肉,又有什么杀不得的呢?

宁小龄叹了口气:“那小道士真可怜,若有来生……”

宁长久轻声打断:“这世上哪有来生?”

窗外,皇城古钟的鸣响传了过来。

不多时,轰隆隆的雷声也一阵阵响起。

秋风似被秋雷炸起,撞开未合紧的窗户,雨丝裹着枯叶吹了进来,案上诗书漫卷。

宁长久没有立刻去合拢,而是沉默地望着窗外。

宁小龄侧过脑袋,认真地端详着他的侧脸,明明那么近,却像是人在原野上仰望的夜空的繁星,每一颗都是明亮闪烁的幽灵。

只能看见光,看不见皮囊。

……

……

雨势更大,血羽君叼着红伞可怜兮兮地蹲在湖边,它为了节省力气,甚至没有以妖力遮蔽秋雨,此刻它浑身淋透,狼狈地像一只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