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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起了九羽,一手以剑支起自己的身体,一手抓着自己胸前被划破的衣衫,转身望向了宁长久。

而对岸,白夫人也从废墟中缓缓爬出,她浑身是伤,看上去甚至比赵襄儿还要糟糕,冥君权柄的反噬极为严重,直接伤及根本,非但让她好不容易恢复的境界几乎付之东流,还几乎失去了掌控这座酆都的力量。

她同样望向了宁长久,满脸不解与震怒:“你……究竟做了什么?”

宁长久缓缓站起身,他双眸中的金色已经不见,在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之后,他走到了宁小龄的身边,将她扶起,渡入了气海中所剩无几的灵气。

方才那几剑,几乎将他在天窟峰中所有炼化的灵力尽数消耗殆尽。

他缓缓吐了口气,调节着体内的气息,没有去回答白夫人的问题。

最后一根神柱撞上了奈何桥,将整座长桥猛然撞断,然后砸入了黄泉之中,激起滔天巨浪,消失不见。

白夫人看着那根消失的神柱,万念俱灰,她将自己从巨大的失落感中拔出,脑海中梦魇般回放着刚才那一幕。

金色的瞳孔,混乱的画面,失序的神话逻辑,倒塌的神柱。

“原来……如此。”

过了许久,白夫人才缓缓开口。

她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第一幅铜画描绘的历史是错的。”

历史的事实是错的,神话的逻辑自然也是歪曲的,所以那一根神柱看似蔚为壮观,实则潜藏着巨大的漏洞。

但那个漏洞却不会平白无故地自己崩塌。

漏洞需要被“识破”。

没有人识破的谎言只要足够圆满,逻辑可以自洽,便无限接近于真实。

但这次不同的是,宁长久睁开眼认真地看了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