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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城的那岸,一条陋巷之中,树白终于被几个人官兵发现了。

他断了一臂,衣衫浸满了鲜血,干瘦的脸上同样满是血污,几乎堵得他口鼻不能呼吸。第一眼发现他时,几个官兵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们将他抬起之后,发现这少年竟还有气息,他干裂的嘴唇扇动着,喉咙口艰难地重复着一个名字,虽然那个名字的主人已经化作了碎骨残灰。

几个官兵连忙将他抬到了军医处,替他治疗伤口,那随行的军医哪怕见过了许多断肢断臂艰难存活的士兵,但看到这残躯浸满鲜血的少年依旧吃了一惊,他一边给这少年包扎,一边说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道理。

只是他的身体被撑破得太过严重,再无修道的可能了。

他不是被白夫人所伤,而是在彼岸失衡时被这个“病急乱投医”的酆都认为是可以容纳力量的容器,接着他的身体便被撑破了,若非宁长久以小飞空阵及时到来,他便会爆体身亡。

他将会在三天后醒来,只是那之后他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是沉默地将刀绑在左手,在某一天无声地离开,不知去往何处。

清晨,宁长久醒来之时,赵襄儿已不见了踪影,她的屋子里,床榻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屋子也收拾得很是干净。

宁长久环视了一遍空空荡荡的屋子,合上了门,心中有些空落。

他环顾着这院墙尽数倒塌的院子,回忆着这一个月的一切,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他走出了屋子来到了空荡荡的大街上,然后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那城中唯一的桥梁还在修缮,如今只以几捆圆木连接着两头,那衔尾的黄泉也恢复的原本的模样,沙河的水涌了进来,潺潺地穿城而去。

宁长久跨过了长河,走入了一间废弃的小阁楼里。

“你是谁!”他才一进门,便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了压抑的惊呼声。

宁长久停下脚步,他环视四周,看着紧闭的门窗,落下的帘子,最终视线望向了桌底,那里蜷缩着一个以黑布蒙着眼睛的素衣少女。

“那位叫韩夫的黑无常用命保了你一命。”宁长久说道:“随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