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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在谕剑天宗时如雪中初梅,清冷傲人,但在赵襄儿面前却更像是一个才出闺阁的小姑娘。

宁小龄收了伞,轻轻走入帘幔拂动的幽静宫中。

殿中没有点灯,垂挂帘幔的横梁受了潮气,更显苍老,殿中的布置对称而古板,像是一个年迈的学究,唯有灯外的纱罩摇曳着淡淡的花影。

古老的殿中,赵襄儿于漆黑的案前合衣而坐,案上置着一张焦尾古琴,琴旁燃着一炉香,青烟缭绕。

赵襄儿瓷白柔嫩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掠过,铮铮的琴音清缈地切入雨幕,炉香飘摇,烟雨更凄,白裳束发的宁小龄无声地坐在她的身后,看着赵襄儿妙美凄清的背影,静静地听完了这一曲。

赵襄儿从小便学过琴棋书画,且样样皆是国手级别。

但学成之后,她便很少再去触碰。

这首曲子不长,很快便散入了春雨里,缭绕的余音也被雨声压去。

赵襄儿纤长的手指按着银弦,微垂的螓首旁,墨发纤柔垂落,遮住了她侧颜,她细美的眉目将蒙着的炉香也在琴声之后淡淡散去。

“你要走了么?”赵襄儿没有回头,轻声发问。

宁小龄道:“赵姐姐也是么?”

赵襄儿嗯了一声,道:“本来早就该走了,但我想等到三年之约后。”

宁小龄问:“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么?”

赵襄儿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也知道以后恐怕很难再有相遇之期了,但她还是点头:“会的。”

宁小龄轻轻笑道:“赵姐姐走了之后,赵国该怎么办呢?”

赵襄儿低垂着眉目,一边看着古琴上的木纹,一边道:“如今的赵国哪怕没有我,几十年内也不会有亡国之危了,去年宋侧被我提为了宰辅,以后皇位虚置,由宰相监国便是,大好局面已然定下,若赵国臣子再不能守业,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宁小龄安静地听着,她看着赵襄儿的背影,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赵姐姐,你……有喜欢过师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