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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婵宫轻摇螓首,微薄的唇翕动,“你是我徒儿,我自当为你操劳终身大事。”

宁长久道:“弟子已有道侣挚爱,此生无憾,此间又有师尊作陪,更无奢念。”

叶婵宫却说:“那是梦外之你,梦里之你仍旧是孤家寡人。”

叶婵宫说完此言,便立起身,走入了道殿中央的万千白纱里,白纱垂落,少女姿影曼妙而动,如停留在白纱间的寂寞之风。

宁长久想要起身,说自己并非孤家寡人,但他捏着婚书,婚书如火燎得指尖幻痛,他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只是静静地看着叶婵宫走入白纱。

如藕花隐于雾水深处。

……

庭院的池边,鱼漂浮着,鳍如薄翼,无形的风正托着它们。

宁长久坐在桌上,看着纵横十九道线交错的棋盘,随意地将黑白子置在上面。

他复盘着自己与师尊昨日的对局。

这些日子,他们偶尔会对局一番,宁长久并不服输,不断增长着棋力,可距离叶婵宫,却依旧有着肉眼可见的差距。

他重新复盘了一遍,发现自己无论怎么下,似乎都赢不了她,这是纯粹算力上的差距,是短时间内不可能跨越的鸿沟。

宁长久微微地笑了一笑,棋局至最后,他开始给自己收拾棋子,将黑与白敛入了各自所在。

在永生界里,他并没有神通广大的法力,如师尊所说,他只是一个正在疗养的病人,如今的作息与习性亦像是无所事事的老人家。

收拾好残局,宁长久坐在一边,看着浮空的鱼,不自觉地取出了婚书。

他尝试着在婚书上写了一个字,随后他以手指按上此字,发现这个字是可以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