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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公子一张脸已结成了寒冰,大管家老脸烧红。

不多时,萧浮沉那句猖狂的揭露:“此人便是在皇城之中,从事最下贱,最恶心的……”和许易手中的金銮卫腰牌,完成了惊心动魄的衔接。

许易收起留影珠,“萧少侯爷,原来在你口中,拱卫金銮殿的金銮卫,竟是最下贱,最恶心的职司?这位该是少国公吧,不知道你以为少侯爷此言得当否?”

夏子陌偷偷瞟许易一眼,心中如三伏天喝了冰水一般畅快,暗暗偷笑,“小贼就是贼,什么时候都藏着手段阴人!”

“你,你他妈的阴我!”

萧浮沉状若疯癫,扑上前来,想要夺回留影珠,却被大管家死死抓住。

大管家心中恨死了萧浮沉,明明是头蠢猪,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谗狼,现在最大的问题还不是萧浮沉的死活,关键是那讨厌的绿裙姑娘直斥国公府敛财的话,倘使真捅到清贵司,国公府即便无碍,也得颜面大失,贻笑朝堂。

蓦地,大管家瞥了许易一眼,暗暗惊心:此人该有多深的心术,摆明了萧浮沉还未出口,这位就算到了萧浮沉要使什么招,要不然怎么可能提前预备下留影珠!

牙疼,朱大公子万分牙疼,原想就是个气盛的愣头青,岂料就是条蟒蝮蛇,张口就要吞人。

大管家心知少主人作难,只好挺身而出,“许官人是吧,今日是国公府的好日子,你过门是客,如此喜庆祥和的日子,我认为还是和为贵,可否看老朽三分薄面,将此事揭过?”

许易道,“我此来亦为道贺,只是贵府一样客两样待,让人寒心呐!这样吧,大公子年轻,又是初犯,他的过错,我就原谅了。只是这位萧少侯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若不给他些教训,将来再见乌程侯,只怕他埋怨我!”

朱大公子面上青气一闪,默念着“制怒,制怒……”才将这股心火压下去。

他拎得很清,也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颗该死的留影珠若是交到清贵司,以清贵司的那帮历来敌视勋贵的官僚的脾性,定然会如获至宝,搅起漫天风雨不可。

此事只可压,不可放!

区区屈辱,唾面自干吧!

就在这时,有朱衣豪仆快步而来,附在耳边低语几句,场间皆是武道高手,尽皆听得分明,原来是里间的客人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