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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猎猎,飞雪成阵,许易余光瞟落肩头,积雪已近半尺,仔细打量,这才发现整个身子几乎被盖成了雪人。

血河旗也停止了挣扎,凝目瞧去,赤色小旗,已化作一汪幽暗,旗帜中央,多了一个血色骷髅,静静伏在雪地上,片雪不染。

一目望去,以许易阴魂之强,也忍不住牙齿打颤。

解开缚蛟绳,念头一动,将这瘆人的玩意收进须弥环,“吃饱”的血河旗失去了胃口,哭丧棒却依旧震颤。

演武场上的杀戮,还在持续,大量的阴魂还在制造,许易再度取出了哭丧棒。

闯荡在这个世界,他像极了精神分裂的病人,既可以对这个世界的人物,产生诚挚的感情。

与此同时,对陌生人,他只觉是一款游戏中的各种配角。

这种奇妙的感觉,既让他杀伐果断,又使他儿女情长,简直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哭丧棒现在手中,却没有产生古怪的吸力,一如他所预料,血河旗本身对阴魂具有吸附和吞噬功能,哭丧棒却只有吞噬功能。

此刻,哭丧棒之所以震颤,料来是演武场上的血腥杀戮,批量制造了数目众多的阴魂,显成了一个诡异的力场,激发了哭丧棒强烈的吞噬欲望。

轻轻抚摸哭丧棒片刻,许易便将之收进须弥环中,忽地,眉心一热,凝目瞧去,西南,西北两峰,同样有两人盘膝而坐,竟同时朝自己这边望来。

许易回了一目,便收回了视线,想来同样是隐蔽起来,观摩仙人演武的修士,无甚稀奇。

许易不觉得稀奇,却不曾知晓,盘坐西南,西北两峰之人是何等惊诧。

安坐西南峰巅的赫然是周道乾,年余时光,周道乾的气度越发沉稳,如一块冰封千年的苍岩,似乎天崩地裂,也难让他心起微澜。

许易没认出周道乾,周道乾同样没认出许易,相隔千丈,双方只能感觉到强大气息的存在,视力根本不及。

但这并不妨碍周道乾心中的惊诧,自仙人演武至此时,已过去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他自负惊才绝艳,也仅仅坚持了两炷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