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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安庆侯非但没有衰减热情,反而变本加厉,怎不让许易生疑。

此刻,见他踌躇,许易反倒释然。

安庆侯又满饮一杯,好似借酒壮怀,“不瞒老弟,确有事相托,老弟可还记得我高家殚尽竭力,耗费七代,图谋界牌,最终是为何事?”

“为的是送出老哥家的一位青年才俊,让其得获仙缘,老哥家族世代筹谋破界,其毅力魄力,令人心折。”

口中虚应着,许易约莫已猜到安庆侯所求为何。

果然,但听安庆侯道,“的确如此,只是我家千里驹,在家为良驹,与老弟一比,柴鸡而已,且找寻暗山之路艰辛,若让其单人独行,稍有差池,高家七代心血毁于一旦,高某纵死,亦无颜见列祖列宗。若有老弟同行,方有一线希望。老弟放心,我那侄子,性情温润,自幼磋磨,毫无骄矜之气,老弟若肯带着,便让牵马坠镫,做个使唤下人也成。只要老弟不弃,高家阖足为老弟立长生牌位,世代祭祀不绝。”

话罢,安庆侯自榻上翻滚下来,磕头不止。

许易慌忙滚下塌来,将之扶起,“此非难事,老弟应下便是,只有一样,生死有命,祸福在天,便是老弟自己也绝不敢拍胸脯保证,必能成功寻得暗山,突破此界。若使老哥子侄但有万一,还望老哥勿怪。”

修行之人,何惧牙疼咒,许易坦然将其中利害道明。

安庆侯道,“七代之谋,高家已竭尽全力,成败皆是天意,若有老弟此等人物,为臂助,还是功亏一篑,那高家也只能顺应天意。”

在安庆侯看来,许易的出现,便是天意,高家最大的天意。

否则以高家的实力,如何能得获界牌?否则以族中那位俊杰的实力,如何能够安然寻得暗山。

最让安庆侯迷信的是,许易恰是那极度重情重义之人,此为他反复测试所得。

当今之世,修行者薄情寡义,比比皆是,像许易这般连下人都要安顿好的极重感情的绝顶高手,不说独一无二,也无限趋近于凤毛麟角。

故而,他倾心结交,不顾一切地拉拢,今日,果真收到了回报。

“老哥若能存此之想,老弟再无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