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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还未说上几句,又有人马到来。

来人才亮明身份,便连始终不假辞色的瞿明通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恭喜恭喜,淮西有如此青年才俊,实乃我剑南之喜,如此喜事岂能无贺。”

一身红袍的富态中年,忽地取出一道金灿灿的旨意,朗声道,“代天牧守,路尊有诏,惊悉淮西府有佳士,宫姓绣画,卓卓不群,才调无伦,今特拜为路庭掌纪厅副厅事……”

颇长的一篇旨意,竟将宫绣画夸到了天上。

满场众人无不倒抽一口冷气,尤其是知晓宫绣画身份的一众淮西府故旧,真是打破头也想不通,这宫绣画到底是交了何等的神运,连路尊都惊动了,降下旨意,来拔擢他为掌纪厅副厅事。

掌纪厅副厅事啊,那是四级星吏,宫绣画这一下等若是换星为月,跨过了天堑,这在整个剑南路历史上,从不曾发生过。

孟天也忍不住瞪圆了眼睛,他本来就没摸透宫绣画的脉,现在更是一头雾水了。

路庭,路尊,便连他想想,也觉得太遥远了。

瞿母现在的心啊,已经不是欢喜,简直有些惶恐了,她死死盯着宫绣画,好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一并看穿,只觉自己这个新女婿,实在是阴暗腹黑,明明有这等惊天背景,偏偏要装得不名一钱,实在不像颖颖说的那般老实忠厚,可得嘱咐颖颖,千万要将这姓宫的管严实了。

若知道瞿母是这般作想,宫绣画非叫起撞天屈不可。

此刻的他,真的半是海水半是火焰,身如行尸走肉,心却凌乱如麻。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简直就像一场梦境。

初始,他还猜测,这一切的源头,可能是许易。

在他的认知里,这家伙永远神通广大。

可当孟天出现的时候,这个念头动摇了,当那位代路尊宣诏的余长老到来,他自己就推翻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