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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虑再三,确信自己没有留下任何马脚。“还要狡辩,敢问你从何处归来,不正是吴聘的洞府么,竟敢为虎作伥,跟我说那么多恶心之词,姓许的,你还要不要脸。”易冰薇气得山峰直抖。

许易咬死不承认,“我望月归来,虽说方向差不多是在西边,可你也不能说我从吴教授洞府归来,姓吴的恨不能吃我的肉,我敢去见他?你怎好凭空污人清白?”

易冰薇怒极反笑,“你果然是八斤的鸭子,七斤半的嘴,空虚客名不虚传,嘴巴里净是空的,虚的,没一句实话。若不是小鱼儿提醒,我险些被你瞒过去了,好个不要脸的混账,竟敢拿我取乐,该死。”

许易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千算万算,他没想到易冰薇会去找余都使求证,旁人不了解他话术本领,余都使可是知道的,余都使一佐证,易冰薇是咬死了他。

事情和许易想的差不多,才结束和吴聘的通话,易冰薇越想越觉得不对,吴聘的变化太大了,真的是突破情障后,整个人幡然醒悟,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深邃了,动辄能说出那么多情深似海的话来?

他想不明白,便立即联系了余都使,找她的好闺蜜来参详,岂料,她才说了一句“教谕是我的一场梦,我不在乎教谕把我当你身边的一阵风”,余都使便道,“这话是许易说的吧。”

当时,她都没跟余都使说吴聘、许易和她之间的因果关系。后来,易冰薇把前因后果一交待,余都使立时判断,对面的那个吴聘必定是许易无疑。当时,易冰薇还不信,毕竟许易和吴聘矛盾深得很呢。

余都使道,“我不管矛盾不矛盾,这天下若有谁能张口就说出那些旁人想都想不到的句子,只能是许易。这人惯会撩闲,简直能达到以此为生的地步。在长安境时,还和一个叫徐胭脂的留下了‘有朝一日念长安,其实只念长安某’,听听吧,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你说吴聘开悟,能说一句,也就得了,看你刚才说的,各种深情告白,简直大水漫灌,除了那家伙没有别人。”

易冰薇哪里还有怀疑,立即赶到许易洞府前隐匿,果然,便逮着许易从吴聘洞府所在的方向归来,这下证据确凿了。她那个气啊,还没有人敢如此戏弄她易冰薇,况呼区区一个许易。

许易面色变得奇快,顿时作深沉落寞状,“我就知道以教谕的冰雪聪明,我的这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必定是瞒不过的。可教谕当知,那等情况下,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吴聘淫威大炙,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没办法,便要推我出去挡灾,好个油腔滑调的混账,今天我就替天下女修割了你,免得你祸乱天下女修。”刷的一下,易冰薇掌中现出一把金色短刀。许易只觉下体一凉,顺势捂住,“我做什么了我,怎么就祸乱天下了。”刷的一下,易冰薇臊红了脸,急急转过身去,“你无耻,下流,你捂那里作甚,我说割了你这张油腔滑调的嘴巴。”

许易放下心来,“教谕误会我了,所谓推教谕出去挡灾,却不知从何说起?经过我一番游说,吴聘已经决定出外云游个三年五载,教谕能得这三年五载的清净,不来谢我,反要割我,这又是何道理。”

“割什么割,住口。”易冰薇转过头来,紧紧盯着许易,“你说吴聘当真决定要出外云游了,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许易道,“三两日就见分晓的事,我又如何会骗教谕。”

霎时,易冰薇满腔的烦躁和怨念瞬间消尽,吴聘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深重了,尤其是确认了吴聘根本没有改观,旁边又有个小狐狸在出谋划策,她就更加心慌意乱。

如今听到吴聘要出外的消息,那真如三伏天喝下一杯冰镇雪莲羹,还要来得畅快。她在石凳上坐了,冲许易招招手,“你也坐了,细细为本教谕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说服的吴聘,他又不傻,怎会听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