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三郎看向陈见娇,带着一丝征询的意思:“我能说吗?说了是否算闲话?”
陈见娇白了他一眼,主动说道:“也没什么大事,便是茶行认为周家独占‘楮亭茶’之名,不合规矩,便强令改名。如今姑父与阿姊都在处理此事,加上姑父的身体又不利索了,落在阿姊身上的担子便更重了。”
又在心底偷偷嘀咕:若非如此,阿姊也不至于被姑母找到机会从她的手里分权,安排兄长来看顾茶园。
想到周纾被人欺负了,祁有望心头“噌”地烧起了怒火,道:“胡扯,那清河稻也是以清河为名,楮亭茶怎的就不能以楮亭乡为名了?!况且世上名茶,多数是以地名为名,怎么轮到周家便不行了?”
祁三郎瞥了她一眼,道:“清河稻是百姓命名的,而那些冠以地名的名茶也非一家的茶,周家的难处在于若是由楮亭乡所产的茶皆能叫楮亭茶,那心怀不轨之人便可借此名号来诋毁周家的茶叶。”
陈见娇没想到祁三郎分析得倒是透彻,这与她从姑父、阿姊那儿知道的差不多。
祁有望皱起了眉头:“那多简单,便以茶亭茶山的茶树为新种,新创制发明的茶叶为名,在楮亭乡之外另起一名,诸如‘周氏楮亭真香茶’、‘周氏楮亭茶亭茶’,再在装茶的包装上印刻‘周氏楮亭茶’的名号加以区分!”
陈见娇心中惊诧又有些酸涩,——祁四郎的想法与她阿姊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她脸上的笑容却十分甜美:“阿姊也是这般想的,故而前些日子便让人收集了不少地方的茶树回去钻研,若是能从茶树中找到一丝区别,那届时便可以向官府申请鉴定新茶种了。”
祁有望左思右想觉得有些不对劲,向祁三郎打听:“三哥可知茶行与吴家的关系如何?”
“哪个吴家?”
“就那个号称信州最大茶园户的胖子吴家。”
“他吴家既然是信州最大的茶园户,那茶行多半会以吴家马首是瞻,毕竟吴家带给茶行的利益会更多一些。”
祁有望便明白了,定是吴家看上了茶亭茶山,但是又不直接提出购买,转而使些卑劣的手段来打压周家,若是能令周家的生意出现亏损,他甚至还可以不花什么钱便能得到茶亭茶山。
祁三郎跟陈见娇也回过味来了,问:“你认为这跟吴家有关系?”
“没有证据,不好妄下定论。”祁有望摇头晃脑,看起来颇为老成。
陈见娇也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