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屏风后便探头探脑地伸出一颗脑袋来,乌溜的眼睛四处转了转,确实没有吴同高的身影了,这才蹦出来。
“那吴家来得倒是迅速。”祁有望道。
张奉来瞥了她一眼,也不客气:“你来得也不慢。”
祁有望笑嘻嘻地跟他们道谢,张奉来还是那副清高冷傲的模样,道:“要不是你过来求我,我才不会干涉那吴家要怎么对付周家。”
祁有望道:“你上次还在周家要了五斤新茶,听张老说,后来又去买了十斤,为了那十斤新茶,险些与人当街吵起来……你就算不看在我们的交情上,便是看在这些茶叶上,你也不能这般无情啊!”
张奉来想起自己差点就跟市井小民、泼妇似的与人骂街,便觉得丢人。然而为了那些茶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祖父爱喝茶,但是身体差,不能多喝,所以家里便没有常备着茶。那一天他在周家的茶叶铺前路过,闻到了茶香,便走了进去,然后鬼使神差地便买下了一点新茶。
买了回去后老人偶尔会煮茶来喝,一开始只是觉得茶的滋味不错,后来喝了几回,发现身体的不适竟然淡了一些。
老人将这件事与他说了,他明知茶不是药,不可能救命治病,可他仍旧带着一丝希冀,再次去周家茶叶铺买了五斤茶。
再后来,老人的身体确实一日比一日好,张奉来便算是周家茶叶的忠实顾客了。
他自然不希望这么好的茶叶没了,只是祁有望一开始来寻他时,他考虑到只要茶园还在,那他还是有机会买到那等茶叶的,便没打算管这件事。
祁有望与他道:“你确保吴家的制茶工艺跟周家的制茶工艺一样?否则为何同样产自楮亭乡的茶,味道却与周家的不一样?”
张奉来这才重视起来,征得老人的同意后,便答应帮祁有望的忙。正好吴家有一处茶园用的是他张家的水源,他便从此处下手了。
他没去反驳祁有望的话,反而直白地问她:“我们相识这么久,从未见你求过什么人办事……这次为何不让祁家帮忙,而找我?”
祁有望撑着下巴观赏张家厅堂的屏风上的画,道:“祁家若出面,吴家自然不敢说什么,但是这是我的私事,我私自决定要帮周家,所以我不能靠祁家的力量,得靠我的人脉与能力。”
张老翁在边上听着,点了点头:“春哥儿是越发成熟稳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