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纾道:“我想保住周家的家业。但是我也知晓,想让四郎入赘是不可能的。”
“没什么事是绝对的。”祁有望倒不认为自己入赘是全无可能的,即使不能入赘,但也一定能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周纾也习惯了祁有望这般乐观,她对此事没什么把握,故而也并没有寄予太大的希望。
“四郎,我希望此事你能再多想想,考虑清楚,勿要为了帮我而令疼爱你的人失望难过。”
祁有望眨了眨眼,用力地点点头:“我晓得的。”
末了,她忽然咬了一下嘴唇,有些鬼鬼祟祟地道,“小娘子,你再喊我小娘子来听听?”
周纾顿了一下,忽而也笑了,附在她耳边,悄声道:“祁小娘子。”
祁有望“噗嗤”一声笑,觉得这种感觉还真是新奇:“从来没有人这么喊过我,我觉得怪怪的——怪好听的!”
周纾看着眼睛清澈,面容干净,笑容纯净的祁有望,平静无波的心湖,像是忽然出现了一只小舟在上面荡漾,渐渐泛起了涟漪。
——
祁有望说不清楚此刻的心情如何,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即使冰鉴里冒出的寒气令屋内清凉舒爽,可她仍旧觉得热乎得很,心里热乎,身体也燥热。
今日她跟周纾的举动似乎很儿戏,但是又符合她们这个年龄的性格,敢想,敢做,大胆叛逆又浪漫。
祁有望到了快三更天,才伴随着一股清爽的风缓缓地进入梦乡。
翌日天微亮,方氏从一阵鸟语花香中醒来,她掀开纱帐,神清气爽地起床。听见动静而进来的老婢确认她醒后,便让年轻的婢女们将洗漱的水、刷牙等拿进来。
老婢看见她很是精神的模样,道:“安人昨夜睡得很香吧,瞧着精神胜似年轻人。”
方氏笑道:“昨夜一夜无梦,只睡了三个时辰也不觉得困顿。”
她侧耳倾听,外头的鸟叫声还未停下,便问:“外面可是有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