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们这么一默许,祁三郎便逮到了机会,几乎是天天都在祁忱面前软磨硬泡,每回都得把祁忱气得够呛。
祁忱骂他:“你当你是四郎吗?不给弟弟当榜样,倒是跟他学起了死皮赖脸!”
祁三郎没被祁忱骂过,本以为他会受不了,可忽然就发现,祁忱越是骂他,他便越能感觉到往日不曾体会过的一种心情。
祁有望因为自己的亲事而回到家中来,恰巧碰到祁忱骂祁三郎,而她觉得甚是稀奇,便在边上一边吃着寒瓜,一边围观。
祁忱骂完了,看见她在边上看戏,便连同她也训斥了一番:“都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这般不懂事?!”
祁有望会意,连忙递上寒瓜:“我当然懂事了,爹吃个寒瓜润润喉,待会儿才有力气继续教育三哥。”
祁忱怒瞪她一眼,心想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对她关心太少,又疏于管教,才让她长得这么缺心眼?
他懒得理这两人,将他们扔给吴氏跟方氏后,便又出了远门。
虽然他出了远门,可也只是到邻州抚州的州学教学半个月,而祁有望与周纾的亲事他也已经答应了,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压根便没有特别重要的事需要他亲自处理的。
亲事是随着定贴送到双方家中而定下来的,“定贴”便是记着两家情况的帖子,虽然双方都对彼此的情况很熟悉,可流程还是得走的。
陈氏知道祁忱出了远门后便找周员外埋怨:“那祁讲授不是最讲礼法的吗?两人还未过眼呢,他便这般急匆匆地出了远门,这是瞧不起周家呢!”
周员外倒不生气,他乐呵道:“换了我,我也有些生气。毕竟本该由祁家选黄道吉日的,可如今成了我周家来选,祁家面上虽不说什么,可这心里大抵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因着祁有望与周纾的亲事的特殊性,议定礼这事自然无法按照正常的嫁娶步骤来,祁忱觉得看成亲的黄道吉日既然已经成了周家的事,那他也就不必去操这份心了!
他出远门的举动,又何尝不是在告诉周家,自己的态度?
陈氏又问:“那还让两人相看么?”
一般相看是为了让对方在成亲前知道所嫁娶的是什么人,既然祁有望与周纾都已经认识了,是否可以省略了这个步骤?
周员外道:“还是得走完整的,便安排一下相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