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三郎被他说得有些许惭愧,他与陈自在是偶然相识的,那日他从家中出来回别庄,在别庄巷道里遇到了一个正在骂孩子丧门星的母子,他听到那些话,一下子便想到了自己的身上去,顿时便难受起来。
这时,陈自在路过,便上前去引经据典、苦口婆心地告诉那当娘的,世上并无所谓的“不祥”,只是孩子年幼,合适背锅罢了。她当娘的理应呵护孩子,而不是如此羞辱他。
那对母子最后关系是否有所改变,祁三郎不知,他倒是被陈自在这一番话说得热泪盈眶,于是便与之结交。
他自报家门,但是陈自在说他是弋阳来的,对信州的风土人情都不熟悉,甚至在信州认识的人也不多。他松了一口气,便与陈自在以朋友相处往来。
甚至听到吴氏要为自己相看的那一日,他原本也是和一众友人在芙蓉湖附近游玩的,后来便遇上了陈自在,便邀请他加入了聚会中。
而一群十几二十岁的男子相聚,有人以写诗为名夸奖美人,于是便引得众人开始讨论信州乃至天下的美人。
论及周纾,绝大多数见过其人的人都认同她是大美人,只有个别要显示自己特立独行的人便用周纾抛头露面为由,反驳说周纾名节有亏。
后来有人无意中提过周纾雨夜里在祁家四郎的别庄处投宿,似乎成为了周纾名节有亏的“佐证”。
……
“我并无意隐瞒身份。”祁三郎道。
陈自在摆了摆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与宗华无关。”
祁三郎并不想与他说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他问:“那这么说来,容适兄其实是陈小娘子的兄长了?”
陈自在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确实有个妹妹。”
祁三郎又道:“她是否常常往楮亭乡跑?”
陈自在点头。
祁三郎确定了他们兄妹的身份,又问:“那陈小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