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寻别这样,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
“弟弟?”顾寻加重语气,“这六七年,他愈发古怪,脾气阴晴不定,一言不合立马开吵,吵两句就动手,从没心平气和的跟我讲过话,有他这样做弟弟的?以前您总说青春期叛逆,叫我别和他一般见识,我听了,可他这叛逆期也太长了……大伯,林亦然有暴躁症,做不了刑警的。”
挤压已久的话,一股脑倾吐出来,顾寻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
电话那端一声轻叹,“这些年辛苦你了,亦然”话未说完,传来女秘书提醒开会时间的声音,“有时间我找亦然好好聊聊,先去开会了。”
白忙活一清早,没解决任何问题,顾寻顺畅的呼吸又淤堵了。
推开楼门,冷风呼呼地灌进来,直往骨缝里钻,顾寻拉紧外套拉锁,迎风踏出去,刚停没多久的雪再次飘落,他头顶和肩膀落上雪花,像披了一层薄纱,走过的路留下一排脚印。
办公楼左侧垃圾箱的石米上,总是满满的烟蒂,这一片小空地,不知何时成了烟民聚集地,不过顶着大雪,在外抽烟的只有顾寻一人,他倚靠墙壁,指间的烟,点了几次火都没点燃,直接将烟丢进垃圾桶。
孟佳气喘吁吁地跑来,摘下羽绒服的大帽子,弯下腰,双手按着大腿,大口喘气,“老大,你怎么在这?不冷?我找你一大圈,快累死了。”
顾寻站直,“怎么了?”
“刚接到电话,冰雪世界发现一块冰雕里面是女性人头,分局请咱们过去协助调查。”
顾寻眼里复杂的情绪瞬间消失,变成一道光,锋利十足,“走。”他腿长,步子也大,三两步走进楼里。
孟佳跟他身后一路小跑,“老大,慢点走,还有件事没说呢。”
顾寻脚步稍顿,“说。”
“今天咱们队来了位新同事,还在里面等你分配工位,听说是去年夏天刚毕业的学生,之前在分局实习”话没说完,顾寻已经走了。
队里许久没来新人,林亦然的加入,引起一场不小波动,大家围着他问东问西,没人看见顾寻进门,“所有人马上跟我走。”
他一声吼,打断大家的好奇心,纷纷穿棉袄,跟他身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