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梁青林仿佛真的被什么人逼得节节退后,声音也越发颤抖:“学长,学长你在听吗?”
电话里传出的声音分明带着楚楚可怜的歉意。
陆斯扬长腿从壁炉的火苗上一晃,面上神情冰冷,缓缓开口:“他在洗澡。”
他甚至走到浴室门口,哗啦啦的水声一丝不落地通过手机听筒传到梁青林的耳朵里。
段渊在里面看到门外人影晃动,从里面喊:“羊羊?落东西了?”也传到了电话里。
陆斯扬惊了一下,又瞬间调整过来,故意对着手机温柔道:“没有,你继续洗吧。”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
谁也没有再说话。
方才的嘈杂也退得更远了一些。
梁青林不再哭诉,仿佛胆量和冷静同时回到身上:“陆少什么意思?”
陆斯扬笑了:“没什么意思,你也挺没意思的。”大晚上的来这一出。
梁青林自小养尊处优,被人捧着,碰上陆斯扬这种硬刺立马被激怒:“你这样擅自接听段总电话不好吧?你凭什么帮他做决定?”
陆斯扬盯着壁炉里温暖缠绕的火焰,赤着双脚踩上柔软的羊绒地毯,漫不经心说:“那你待会再打来问你的学长我凭什么,我先——”
“等一下——”梁青林语气里透出一丝决绝:“看来陆少是不准备帮我转告了是吧,你说要是我今晚在这里就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往后我是不是也能成为你们之间的一根刺?”
陆斯扬捏紧手机。
梁青林那边似乎是走到了一个更安静的环境,声音很轻:“刺最讨人厌了,不疼吧但拔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