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桌布上摆了大束蓬勃盛开的鲜花和新鲜昂贵的当季水果。
正如陆斯扬在媒体或者正式场合见到她的那样,优雅,从容,甚至还有点闲适,仿佛不是来住院,而是度假。
段渊见怪不怪,齐娆不发病的时候向来倒饬得人模人样的。
齐娆见到他们来人进来放下手里的杂志,扬起一个长辈的笑:“回来了,噢?小陆也过来了,阿姨很久没有见过你了,怎么看起来像是瘦了些。”
陆斯扬勾了勾唇角,面上很平静:“阿姨好,身体好些了吗?”
说他心里有底是假的,齐娆一开场就来了个长辈式的亲切关怀。
他试着拿捏分寸才把语气控制在了这个不过分熟络但也不冷淡的程度。
齐娆又笑:“有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老样子。”
又看了自己一眼从进门就没说过话的儿子,“我这些做不完的俗务也是时候让阿渊来挑一挑担子了,不然他老想着往外跑,心都收不回来。”
陆斯扬面色微变,齐娆并没有说什么。但他就是听懂了,他觉得就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段渊在一旁听着,越发没有耐性,打断他们,跟齐娆说了几句公司和段奇还有柳家的事情。
说到柳家现在上赶着和段奇坐一条船上,齐娆又转身笑:“小陆你帮我评评理,我这个儿子放着捷径不走,非把好端端一块垫脚石踢成了拦路石,现在的生意都这么好做了么?”
陆斯扬不接她的茬,漫不经心一笑:“段总决定的事自有段总的道理。”
尾音一落,巡房医生敲门进来,还是第一次在这个病房见到家属,便说有些医疗方案和注意事项需要详谈。
段渊看向陆斯扬,明显是不想把他单独留在这个房间里和齐娆共处一室。
陆斯扬几乎是瞬间就接受到了他的讯号,对他眨了眨眼,很轻地摇了摇头。
他不想在齐娆面前落了下风,那样子好像自己怕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