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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旱深深看他一眼,旋即默然不语。

大长老交代过,人心复杂,城府渊深,复杂曲折,不能轻信于人。

哪怕是救命恩人,也不好轻信。

何况此人素未谋面,救下自己,也不知是何居心。

说不定是大楚的官员,打伤了自己之后,又假作救人,套问自家来历。

“你比我想象中好一些,至少没有立即对我出手,恩将仇报。”

庄冥轻笑说道:“大楚对你的通缉,可是把你描述得极为穷凶极恶,像是入了魔的野兽,见人就杀,不讲道理,看来你还是讲道理的。”

闻旱没有回话,他不想无故杀人,倒是想直接离去,只不过从这人身上,隐约有一种极为强大的压迫。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二十来许,皮肤白皙,举止温和,像是个文弱书生,面上带着笑意,似乎能看透人心。

而庄冥也打量着闻旱,尽管在他昏迷之时,已经打量过,但活过来的闻旱,则又更为不同。

谈不上过于魁梧,没有乾阳那等高大,但是比陆合还要健壮许多。

赤着上身,皮肤黝黑,带着血红色泽,其筋肉纠结,纹理分明,宛如铜汁浇铸。

至于面貌,也不是满脸横肉的狰狞模样,细看之下,只是阳刚之气过重,皮肤色泽稍暗,但五官竟有些许清俊之态。

“我名庄冥。”

庄冥淡然说道:“你以往不知来历,不知从何而来,想必也谈不上多么消息灵通,但近日行走南元境,也入过墟市,应该听过我的名字罢?”

闻旱停顿了下,低沉说道:“东洲人杰榜三十六,十三先生庄冥,又称太虚公子,但……”